次。雖然噶禮當面應下,要對妻子說明,但是不過是糊弄老太太罷了,私下裡仍是這般叫著。幹都心裡暗恨,卻也沒有法子。
董鄂府不遠處的衚衕口,曹頌坐在馬上,遠遠的衝那邊張望著,臉上多了幾分無奈,嘴裡含含糊糊的。他的貼身小廝墨書跟在後邊,聽著自己主子嘟囔著“爽約”、“醜丫頭”什麼的,隱隱的明白些原由,賣好道:“既然曉得表小姐家在此,那爺要不要去拜望下她家的老夫人!”
曹頌眼睛一亮,面上要現歡喜,隨後搖搖頭,將這個念頭給熄了。
這兩日打聽噶禮家,對噶禮罷官的訊息,曹頌也知道些。不說京城,早前在江寧,噶禮這個名號便是如雷貫耳的。曹頌知道那個是大貪官,早年也巴結過曹家,後來與李家……成了姻親。
想到這裡,他頓時生出些許煩躁來。噶禮家,大伯與哥哥都是避之不及的,哪裡有送上門去牽連的道理?那不是給家裡捅簍子!就算自己沒甚出息,不能為大伯與哥哥分憂,也不會混蛋得去給他們惹禍。
縱然他不願意爽約,想要見那個“醜丫頭”一面,卻也曉得輕重,知道在京城行事是半點不能馬虎的,否則落到別人眼中,誰會曉得是引出什麼事事非非來。
董鄂家說起來離曹家並不遠,曹頌有點洩氣的騎馬回府。曹顒因要等戶部的公文,還要在京逗留些時日;曹頌作為孝子,這般出來已是不對,明日他便要回江寧去,再進京怕也要等孝期滿了後。那時候,“醜丫頭”已經出門了吧。想到這些,他便有些個沒精神,只覺得懨懨的。
還未到曹府門口,前面便已經有管事迎上來,牽著曹頌的韁繩,說道:“哎呦,好二爺,您這是去哪兒了?來了一屋子的人,就等您回來了!”
曹頌翻身下馬,聽著有些好奇,問道:“找爺的?兆佳府的幾位少爺來了?”
那管事回道:“不止是兆佳府的幾位表少爺,還有淳王府上的幾位阿哥,平王爺也來了,覺羅府那邊說是三姑爺病著,也打發人送過東西。都是來給二爺踐行的,大爺陪著在廳上說話!”
雖說都不是外人,但是畢竟還有“家醜不可外揚”這條,因此曹頌進京的原由,對外只說是受了大伯之命,來這邊府上處理些家務。
當然,訥爾蘇那邊沒有瞞著。畢竟他們兄弟兩個在京城都無法久留,既然曹頤執意留在覺羅家,那往後還要靠平郡王夫婦這邊照拂些個。
因都與曹頌交好的緣故,弘曙他們兄弟三個與兆佳府的豐德、豐徹、和廉等人也是熟的。大家湊到一塊,說得正是熱鬧,見曹頌回來,忙伸手招呼他過去。
曹頌掃了一眼,沒見到哥哥與姐夫,問過大家,才曉得兩人剛進書房說話去了,便也不去擾他們,與外頭的幾個小哥們話起別情。
因六月初便回南邊守孝,曹頌並不曉得弘昕出痘之事,現下見他原本肉呼呼的小臉蛋瘦下去不說,還多了好幾個肉坑。其中右邊臉頰上的最妙,有三個小肉坑斜著,排列得整齊,樣子略帶幾許滑稽與俏皮。
曹頌看了好幾眼,也沒弄清楚不過一年不見,這淳王府的四阿哥怎麼不僅長了個頭,還換了容貌。雖說也不難看,但是是多了東西,有些看不慣。
弘昕病好後,曉得臉上多了些坑坑點點的,本就不愛見人,因向來跟這位曹二哥關係好,才跟著哥哥們來為他踐行的。現下見他這般無禮直視,就有些個惱,輕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理睬他。
曹頌忍不住指了指弘昕,很是不解的問道:“四阿哥,是不是你又偷懶了,怎麼這些日子不見,白淨了許多,騎射練習得如何,開得一石弓了?是誰當初信誓旦旦說要贏過我的,都忘到腦後去?”
弘昕聽了,這才曉得曹頌是為這個看他,不好意思的笑了。
曹頌在喪中,按禮大家不好提起婚嫁喜事,只是大家都是十幾歲的年輕人,說著說著提起來,也沒那些個顧忌。
豐德與和廉已經成親,豐徹也定親了,年底辦親事。曹頌少不得又說幾句恭喜,因大家都穿著素服,一些葷話與打趣之類的,大家便也都省了。
弘曙半月前指了嫡妻,曹頌進京便聽說了,聽說對方是太后的族人,一個蒙古侍郎的女兒,出身高貴,便也給他道了喜。
弘曙不像豐德他們皮實慣了的,有些靦腆,胡亂應了兩句,速速轉了話題。
西側小書房裡,曹顒與訥爾蘇聽著外間隱隱傳來的說笑聲,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
兩人說起話來,倒是有些先公後私,曹顒這一年畢竟在京外,雖然透過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