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曹顒見他身上穿著素色衣裳,想是回阿哥所後,特意換的,便問道:“看到我的留貼了?”
十六阿哥笑著點點頭,臉上忍不住露出幾分得意來,挑一挑眉毛,指了指曹顒道:“孚若啊,孚若,你真是我的大福星,剛一回京,我這邊便有大喜事!”
“大喜事?”曹顒被他臉上的笑意感染,原本沮喪的心情也好了幾分:“有開府的訊息了?”
十六阿哥笑著擺擺手,道:“不是這個,你再猜猜?”
還能有什麼?封爵、兼差、賞銀子?十六阿哥並不是貪財戀權之人,曹顒隨口說道:“又要娶媳婦了?”
他這也不是信口開河,今年又是秀女大選之年,除了充盈後宮,大部分被留牌子的秀女都要指給宗室的。十六現下雖然有了一嫡一側兩個福晉,但是在康熙老爺子眼中,怕是媳婦人選還不夠。
十六阿哥果然沒動靜了,臉上顯出幾分悵悵之色來,嘟囔道:“這有什麼可喜的,不過是多個庶福晉!”說到這裡,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曹顒知道他待側福晉李氏感情厚,略一思索,問道:“十六爺,是李福晉有了好訊息?”
十六阿哥聽他這般說,一掃方才的悵然,笑著說:“可不是,今兒午間太醫才診出來,是不是大喜?”
曹顒想起他八月間夭折的長子,心裡頗為感慨,面上卻是真心替他高興,道:“確是大喜!我叫廚房置辦幾個菜,以茶代酒,陪你慶祝慶祝可好!”
十六阿哥笑道:“既是孚若誠心孝敬,那十六爺就賞你個面子,哈哈!”
曹顒見他得意得沒邊,忍不住伸出手來,幫他算了算,孩子最快也要明年六、七月間方能落地,照自己家的天佑小了將近一歲,看來又是做小弟的命。
十六阿哥頓時氣結,好一會兒方轉過末來,衝曹顒笑了笑:“曹額駙,別得意,我兒子雖說要叫你聲堂姐夫,但是對你家小天佑卻是‘堂舅舅’!”說到這裡,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曹顒牽了牽嘴角,這親戚關係,委實有些亂,罷了,讓這孩子先樂呵吧。
石駙馬大街,平郡王府,內院正房。
曹佳氏坐在那裡,想起覺羅家的事,便是一肚子氣。她是侄女,為叔叔只服九個月喪,過了前三個月便可以搬回正寢。
不過,氣歸氣,她也隱隱生出幾分自責內疚。如今父母兄弟都不在京城,雖然有個堂姐在,但是瞧著孫家那位表哥姐夫,也是個迂腐不曉事之人。
三妹妹歲數不大。也算是七災八難長到現下的,原本還以為說個好人家,沒想到還要受這般窩囊氣,實在是讓人又憐又恨。自己這個做姐姐的,實在是沒照顧到。
訥爾蘇打外頭回來,見妻子氣鼓鼓的坐著,並不是像往日般那樣起身相迎,想著管事說起曹家二爺過府之事,便道:“怎地了?是二弟惹你生氣了?這小子也是不懂事,不老老實實的在南邊守孝,跑到京裡做什麼?”
曹佳氏想起當年初進王府時,訥爾蘇正與美妾打得火熱,亦是蜜裡調油。她是忍下多少氣,使了多少手段,方熬了過來。如今看來,未必比三妹妹強多少,論起來還不知誰可憐誰。
想到這些,她也沒了好心氣,忍不住瞥了丈夫一眼,嗔怒道:“你們男人,具是貪花好色,沒個好東西!”
訥爾蘇聽得莫名其妙,思慮著近日並沒有什麼小辮子讓妻子抓住,便在她邊上坐了,一本正經的問:“什麼貪花好色的?難道,是岳父他老人家又納姨娘了?”
曹佳氏聽著一愣,轉過頭來,忍不住捶了丈夫兩下,道:“哪裡有拿親長打趣的?爺真是的!”
訥爾蘇卻滿心冤枉,妻子沒頭沒腦的這一句,他只能從過府的曹頌身上想到江寧那邊,哪裡是打趣?
帶著疑惑,他反問道:“你不是為了這個惱,還是為了哪個?若不是為岳母抱不平,別人的事,也不見你這般上心啊?”
曹佳氏正自責內疚,聽了丈夫的無心之言,越發覺得自己個兒的過錯多了三分。不說別的,就是她這個做姐姐的,經常接妹子過府轉轉,或者多派人往覺羅府走幾遭,塞什圖也會有所顧忌,不會任意行事吧。
想著母親當年離京時,囑咐自己要照拂弟弟妹妹;又想著叔叔孝期未過,曹頤便受到這般委屈。曹佳氏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訥爾蘇見妻子不應聲,笑道:“不會是聽了外頭哪家王府女眷的閒話吧?各人顧各人,咱們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就成!那些個王府,瞧著熱鬧人多,香的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