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魏黑高聲問道:“爾等何人?此為何意?”
那瘦管事方才瞧著曹顒身上穿著不凡,還思量著是什麼毛皮,為何乍一看,竟似比自己主子平日裡穿得還氣派。難道是哪個武館的少東家?齊魯民風彪悍,若是二爺真尋了大武館的人過來,那行動下,還要有所顧忌,省得落下後遺症。
聽了魏黑喝問,這瘦管事只是語帶威脅的說道:“獨眼龍,聽著,我家大爺說了,只要你們掉頭,別無干係,否則就不要怪我家爺手辣!”
聽了這沒頭沒尾、莫名其妙的威脅,眾人只覺得哭笑不得。曹顒有些惱怒,魏黑失了一目,是他甚為愧疚之事,見對方這般挑釁,哪裡還忍得住?便要催馬上前,想要叫大家一塊教訓他們一遭。
卻被魏黑拉住韁繩,只聽他開口勸道:“公子,陰天官道行人少,又不知這些人的底細,不可妄動。”說到這裡,他對那管事道:“你們是什麼人?趕快讓開路來,我家公子,豈是爾等能惹的!”
那瘦管事平日狐假虎威慣了的,聽出魏黑話中的蔑視之意,不禁有些著惱,伸出乾巴巴的小胳膊,指著魏黑道:“孃的,給臉不要臉?也不打聽打聽,這蒙陰地界陳爺俺的大名!這本是俺爺家的家務,哪裡輪得上你們出頭?”說到這裡,對旁邊的家丁們道:“兒們,讓他們開開眼界!”
魏黑等人聽了,都是握了刀把,全神戒備。
對方卻沒有拿出刀槍的意思,而是鬼鬼祟祟,不曉得商量什麼。
魏黑雖然不怕打架,但是怕慌亂之下,曹顒有閃失,便開口道明身份:“渾說什麼,我家大人是東兗道臺……”還未說完,便見迎頭跑過來不少紅彤彤的物件,隨後便是“噼裡啪啦”的鞭炮聲。
那管事只聽了半句“渾說什麼”,後面卻是沒聽清,與那些家丁護衛拍著巴掌,瞧著這邊熱鬧。
十幾簾炮竹齊響,人雖然不過是嚇得一愣神,但是坐下馬匹哪裡還受得了?立時嘶鳴不已,四下裡奔開。
魏黑夾緊馬腹,使勁勒了韁繩;小滿的馬則衝到了前面人群裡。前面的那些人,有避閃不及的,被踩了腿腳,亂成一團。
煙霧繚繞中,曹顒連人帶馬卻不曉得跑到哪裡去了。
魏黑只覺得心神俱裂,高呼道:“公子!”
小滿離曹顒最近,被顛下馬來,也顧不得自身,指著左側山道對魏黑道:“爺的馬往那面跑了!”
用足力氣,也沒有勒住驚馬的曹顒,終於曉得什麼叫陰溝裡翻船。
手心火辣辣的,想必是韁繩磨破的,上半身俯在馬背上,雙腿夾緊馬肚子,嘴裡吆喝著,希望讓早些馬停下來。
隱隱的,聽到風中傳來魏黑的呼喊聲,曹顒忍不住回頭張望……
那瘦管事,只是想用鞭炮先嚇唬嚇唬這些人,再帶著人打上一頓,讓他們不敢再幫二爺那邊出頭。誰承想,自己這邊未來得及避開,反而被驚馬踩踏了好幾人,心裡也是惱怒不已,指了愣在一邊的小滿道:“給爺打!狠狠的給爺打!”
魏黑與張義拐了山道追曹顒去了,趙同與另外兩人亦是鬧得渾身狼狽,正是心裡火得不行。見這傢伙還在咋咋呼呼,哪裡還受得住?直接奔了上去,在人群中將那瘦管事拎了,拿刀指了脖頸,喝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襲擊我家大人?”
那瘦管事還在得意的指揮下人,待醒過神來,才發現脖頸冰涼,看到對方面色猙獰,他哆嗦不已,嚇得牙齒打顫,壓根就沒聽見趙同問什麼。
只聽“嘚兒嘚兒”的馬蹄聲起,縣城方向過了幾騎,為首的是兩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個渾身孝服,一個穿著素色衣裳。
那瘦管事嚇得不行,也不想章程不章程,開口喚道:“二爺,快來救救小的!”話說出口,自己也曉得哪裡不對,睜大眼睛望著,一時說不出聲來。
那穿了孝服的年輕人挑了挑眉毛,望著地上紅彤彤的鞭炮碎屑,又看了眼怒氣騰騰的趙同等人,並不急著開口。
他旁邊那人,望了趙同一眼,甚是意外,還當是自己認錯人;待看到小滿從人群裡撕巴出來,渾身狼狽不堪,他不禁變了臉色,忙下了馬背,上前道:“趙爺?”
趙同聞言,回頭一看,卻是熟人,任叔勇與任季勇兩兄弟的長兄,虎威武館的少東任伯勇。因任叔勇兩個在道臺府當差,連著虎威武館那邊,都與道臺府眾人熟了些。
趙同見任伯勇身邊幾人都面熟,看來是沂州帶來的師傅,便也不跟他磨嘰,直接道:“任大爺,這些歹人襲擊我家大人,大人的馬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