劾”,誰會心裡舒坦呢?
“彈劾我什麼?我不過是奉四爺之命,做了分內之事,這錯處在哪兒?”
十六阿哥不禁搖頭道:“誰讓你好好的,偏往四哥身邊湊!四哥這回立了這大功勞,你當別人就不眼紅?又不敢直接衝著四哥去,不參你參誰?這四哥也是,誰不好用,怎麼偏偏找你出來?這冒著危險不說,哪裡是能夠落好的差事?”
說到這裡,十六阿哥忽然略帶疑惑的看著曹顒,半晌才認真道:“你對我說實話。你,不會是對四哥有什麼想頭吧?咱們可之前就說過的,這些事可不是能夠隨意參合的!”
曹顒不願讓十六阿哥擔心,便將四月末無意發現時疫之事說了。又提到是慌亂之下,也不知道往誰說去,去了十三阿哥府,正巧四阿哥也在那邊。
至於為何四阿哥找自己出來,曹顒苦笑道:“這內城都是權貴,尋常官員去了,有的大門都叫不開!誠王爺‘病’著,四爺又要忙政務與外城的疫病。那位提督大人又是個聰明人,才不會管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差點半路就撂了挑子,一味的要四爺派人坐鎮。這城裡王爺貝勒不少,都有分量,但誰又肯吃這苦頭?我瞧著,四爺也是沒法子,藉著我知情的由子,就抓了我頂缸!”
十六阿哥雖然知道些京城時疫之事,但並不真切,眼下聽曹顒說來,方曉得其中的兇險和種種隱情,對四阿哥也不禁有些埋怨:“四哥真是,虧你素日還是敬著他的,怎麼這般不體恤?怨不得你清減了,就這麼忙上兩個月,不清減才怪!”
說完這些,十六阿哥忽然想起一事,忙又問道:“那圍了敦王府的事,又是怎麼說?”
曹顒曾因這件事,也與莊先生再三提到過,都覺得當時理由正當,並沒有不妥當之處,就算到御前,也是能夠站住理的。所以,聽十六阿哥提這個,曹顒微微怔了一下。
十六阿哥瞧了,越發擔憂,猶豫了下,還是問道:“可是……可是四哥示意你這般做的?”
曹顒忙搖頭,他可沒有打算讓四阿哥背黑鍋,若是傳到那“冷麵王”耳中,小小的在心裡記上一筆,那自己往後就不踏實了:“不幹四爺之事,那日在各處殮場統計因病暴斃之人數身份時,正好看到在那兩日敦郡王府暴斃了個侍女,正是熱症沒了,便按照之前的章程,請十爺暫時約束府裡眾人,省得時疫擴散!”
十六阿哥聽完。不禁瞪大了眼睛,指了指曹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竟是這樣的!你啊,你啊,叫我怎麼說你好?!就算是去當差,也不必這般較真,這是生生的得罪了八哥他們了,怕是在他們心中,就此將你歸到四哥一夥了!”
曹顒想起防疫那兩個月,低聲說道:“一個半月,內城共死了八百四十七人,外城一千三百六十九人,共計兩千兩百一十六人!這已經是內城外城,全面防疫,遏制住的。若是時疫遏制不住,那不敢想……當時那般緊急,每日死去的人數近百,實在是想不起別的,顧及不到別的!”
“兩千餘人!”十六阿哥看了曹顒一眼,臉上現出幾分愧疚:“我不曉得這個,熱河那邊也沒人提這些,怨不得皇阿瑪七月初病了,怕也是因這個的緣故!”
曹顒搖搖頭,驅散心裡因想起時疫帶來的陰鬱,笑著說:“看來我還真成了靶子!原本還想著,好不容易勤快兩月,能夠得點什麼獎賞,沒想到這般令人意外!”
曹顒雖笑著,但十六阿哥已經惱了,拍了下桌子道:“那些王八羔子,為了巴結各自的主子,良心都叫狗吃了!在熱河那邊的不知道內情,這京裡的還不知道?偏偏為了抹殺四哥的功績,先拿你做筏子,哼哼,忒不是東西!”
曹顒沒有說話,或許這正是個好機會,看自己不順眼的人多了,正好讓康熙能夠考慮考慮是否將自己下放;不過這要有個尺度問題,總不能自己徹底沒了倚仗,放到地方,再叫這幫王八蛋在康熙身前讒言害自己。
十六阿哥見曹顒沉默,當他是難過,忙好言勸道:“有我呢,你擔心什麼?況且瞧皇阿瑪的意思,也像是心裡有數的。我這次臨回來,皇阿瑪還特特的囑咐我,叫我找你打聽清楚敦王府的事,也怕你受了別人欺瞞,被人當槍使呢!看來,皇阿瑪倒是多慮了!”
這話雖是好話,但是卻讓曹顒聽著心驚,瞧這意思,康熙對留京的這幾個阿哥也是滿心的提防,卻不知是針對三阿哥,還是四阿哥。隨即又覺得自己操心了,天家無骨肉,三阿哥想來應該是有些活躍,四阿哥雖然隱藏得深,但是年齡與能力在這裡放著,能夠讓康熙安心才怪。
“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