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就格外親切,便笑呵呵的向兩人道賀。
傅顯功留在福建司,這也算是妥當,等到自己離任,他也能夠撐起這攤子事來。一時之間,曹顒竟有些離別愁緒。
聖駕十一月初十方從暢春園回宮,曹顒聽十六阿哥提過,知道聖駕在京駐留幾日後便要去謁暫安奉殿、孝陵,這往返少說也要一個多月。雖然吏部那邊使人打了招呼,但是也沒有再三拖延的道理,他便於十一月十一上了請見摺子。
十一月十五,太和殿大朝會。
參加大朝會的,除了京城的王公百官,還有各地任滿進京的官員。這次朝會時間不長,多是些近期升調的官員謝恩。一個個規規矩矩,行事言談都像是木偶,生硬得很,偏偏還要作出一副深感皇恩浩蕩的感激涕零樣子。語調哽咽是基本地,淚流滿面者也不是一個兩個。
等到散朝,十六阿哥拍了拍曹顒的肩膀,剛想對他說話,便見乾清宮太監魏珠過來,傳了康熙的口令,戶部郎中、郡主額駙曹顒乾清宮侯見。
十六阿哥方才見兩個外地督撫與幾個新上任的都統都往乾清門方向去了,便對曹顒道:“估計要等著時辰呢,我正好有話要找你說,陪著溜達過去!”
曹顒見十六阿哥神情略顯憔悴,問道:“這才幾日沒見?你這段日子病了?”
十六阿哥苦笑著搖搖頭:“倒是巴不得病得是我,偏是難能如願,是李氏病了!”
李氏是康熙四十八年的留牌秀女,去年被指給十六阿哥。她容貌品性都是好的,只是因父祖爵位低下,所以只能為側福晉。十六阿哥身邊早有房裡人,對男女之事早已知曉,但是與這個側福晉卻甚是感情深厚。
雖然今年又指了嫡福晉,但是十六阿哥也沒放在心上,反而對李氏越發看重,一心想要先於嫡福晉讓李氏產下長子。
今夏隨扈去熱河,十六阿哥原本想要帶李氏去,但是被王嬪勸下。這嫡福晉是宜妃的親侄女,年底就要進門,這樣寵愛李氏。落到別人眼中,最後不好過的還是她。十六阿哥雖然捨不得,但是李氏也是這個意思,不願意出這個風頭,便勸下十六阿哥。
待到京城時疫發,康熙要派人往京城的接妃嬪與小阿哥。十六阿哥因不放心李氏,便特意討了這個差事,沒想到沒到京城,這邊宮妃已經由九阿哥送出京來。
十六阿哥忙問了阿哥所的情況,九阿哥這才想到十六阿哥還有個側福晉在宮裡。因這次妃嬪出京。聖旨來得急,這邊也是亂成一團,誰還能顧到阿哥所那邊的皇子福晉?
九阿哥聽說過,十六阿哥對那位似乎頗有寵愛,便將過錯都推到三阿哥上,自己很是無辜,只是臨時被指派出來的。
十六阿哥正是揪心之時,便有小太監過來傳話,道是陳貴人身邊的,十六側福晉在貴人處,請十六阿哥無需擔心。
這後宮的貴人不少,姓陳的就有兩人。一人是十七阿哥的生母勤貴人,一個是二十一阿哥的生母熙貴人。雖然康熙賜二十一阿哥生母的封號為“熙”,但是因是康熙年號,大家皆以陳貴人稱之。
陳貴人是孫文成的侄女,十六阿哥生母王嬪是李煦的表妹,孫家、李家、曹家皆是聯絡有親的,說起來兩人還是表侄女與表姑母的關係。兩人都是漢女,又都是來自江南,素日裡就親近幾分。
等到了熱河,真如王嬪先前所料,宜妃對李氏就有些瞧不上。雖然看在王嬪的面子,不至於當面給她沒臉,但是言談之中也敲打不少。
李氏雖不是嚼舌之人,但十六阿哥也隱隱聽到些風聲,雖然對宜妃不滿,但是又能如何?便只有忍著,直到京城這邊時疫平息,他方想著各種法子,求動了康熙老爺子,攜李氏先行回京。
前幾日,李氏身子就有些不爽快,整日懨懨的,吃不下飯去。十六阿哥原本要叫太醫來瞧,李氏怕傳到宜妃那邊,又認為自己是拿喬,便只說是冬困的緣故,並不礙事。
前兒夜裡,李氏身子不淨,開始還以為是“小月”,卻痛得不行,流了好一會兒也不止。十六阿哥忙連夜叫人找了太醫。
看著血中那塊肉疙瘩,太醫唬得不行,李氏小產了。十六阿哥聽了太醫的結論,悔恨不已,想著要是早兩日請太醫來瞧,說不定就不會這麼糟。
雖然他女人不多,卻是在宮裡長大的,知道這宮裡的齷齪。這李氏平日身子骨都好好的,又沒有磕著碰著。他因李氏覺得乏,也是好幾日沒近身的,怎麼會小產?
果不其然,追問過太醫後,十六阿哥得知李氏是遭了暗算,怕是在飲食上吃了什麼忌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