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在府裡,因此沒見到這兩位倒還沒什麼,只是沒見到高氏老太君在座,不禁有些奇怪,問李氏道:“母親,外祖母嗎,怎麼不見?可是,身子有什麼不爽快,要不我們現下過去請安?”
初瑜聽曹顒提過外祖母在這邊,聽曹顒問起,也望向李氏。
李氏笑笑:“難為你們惦記,你們外祖母都還好,只是因你們今日車馬勞乏的,道不急著見,讓你們歇歇再過去呢!”
曹顒起身道:“那怎麼好?既是外祖母無恙,我們先去請個安吧!就算是勞乏,也不差這一時!”
初瑜也點頭附和,就聽門口丫鬟來報,道是大老爺與二老爺回來了,已經進了二門,就要到這邊來。
李氏笑著對曹顒與初瑜道:“就算要去給你們外祖母請安,也不急著這片刻,先給你們父親與二叔見過再過去亦不遲!”
曹顒與初瑜恭聲應下,兆佳氏看著這郎才女貌的一對壁人,心中說不上是羨是妒。因初瑜出身高貴,原本她還想著不知會怎麼的傲氣拿大。李氏又是個脾氣好的,這婆媳相處起來說不定也會出些笑話。
這兩年,因路眉之事,兆佳氏自覺有些沒臉,便隱隱的盼著長房這邊也出點笑話,省得自己在這大嫂面前端不起架來。
誰想到,這新婦除了儀態端莊,讓人挑不出錯來。脾氣秉性像足了南邊的小姐,不僅不像個王府格格,竟連滿洲姑奶奶的氣勢也沒有。兆佳氏不由得有些失望,在未見到這個侄兒媳婦前,她還想著這新媳婦應該能夠投自己的脾氣。
曹寅與曹荃兄弟進門來,雖然一個是著布衣,一個是穿官服,但是兩人威嚴不同,初瑜還是立時認定前面那人就是自己的公公,皇瑪法昔日的伴讀。
見兩人進來,自李氏起,眾人皆起身。
等到曹寅在主座坐了,指了指下首的兩把椅子,叫曹荃與兆佳氏坐了,李氏在另一面的椅子上陪坐。
曹顒已經聽母親提到,父親這一年來有些沉迷禪學,本來心中還頗有微詞,眼下見他雖然依舊清瘦,但是精神卻比去年好上太多,亦是十分欣喜。
領著初瑜,曹顒給父親與叔叔磕頭請安。
同李氏一般,曹寅與曹荃見初瑜這般溫順,心裡也是寬慰。若是進來的是個悍婦,身份又如此尊貴,說不得罵不得的,那才是家門不幸。
曹顒想著在京城聽過的公主下嫁之事,開始暗暗慶幸,幸好初瑜只是郡主身份,自己這媳婦算是迎娶進門的,而不是自己去“尚”的。
否則,這家人見面,不倫家禮,只行國禮。做公公婆婆的也好,叔叔嬸子的也好,都要給新媳婦磕頭了,而這做丈夫的,想要入妻子房裡,也不是容易事,還要等著傳召方可。
第199章 高太君
初瑜為新婦雖然將近一年,但是直到了江寧才有為人媳婦的感覺,甜蜜過後又開始有了新婦所特有的敏感和不安。
當晚,要在織造府這邊擺家宴,為曹顒夫妻與曹頌接風,初瑜卻為穿衣裳發了愁。
她和曹顒即是先去給高太君請過安後,方回前邊的院子去更衣,準備出席晚宴的。初瑜最初見婆婆未穿旗裝,並沒有什麼感覺,但瞧見了外祖母所穿也非旗裝,她這旗裝就穿得有些不太自在。
她雖有心要換,但是現下的衣服都是出嫁時陪嫁的,除了旗裝還是旗裝,哪裡有其他的?她不禁有些懊惱當初沒考慮周詳,沒多做些個衣裳,實在無法,她心下忐忑的問曹顒道:“額駙,初瑜這都是旗裝……怎麼辦?”
曹顒看著她皺著鼻子,嘟著小嘴,很是擔心的模樣,不禁啞然失笑:“旗裝又怎麼了?你素日不是盡穿這些嗎?”
初瑜搖搖頭,道:“婆婆都不穿這個呢。方才……”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帶著些許沮喪,道:“方才去外祖母那兒請安,外祖母也沒有穿旗裝!”
曹顒怕她多想,忙勸道:“這是外祖母與母親自幼生活在南邊的緣故,這邊就算是旗人,也是穿什麼都有的,並沒有什麼說頭。你瞧二嬸不是穿著旗裝嗎?”
初瑜仍是不能釋懷,猶豫了一下,方小心翼翼的道:“方才外祖母瞧著初瑜這個打扮,像是略帶不喜……所以……還是想個法子才好!”
曹顒一愣,回想了一下,剛剛去給高太君請安時,高太君的態度確實是有些生疏。就算是對曹顒,也沒有去年離開時的熱絡;而對初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第一回見面的緣故,她打量了幾眼後,便有些不冷不熱的,只淡淡說了幾句尋常話。
因高太君素來也是寡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