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足,若非我小時身體不好,病了幾次,母親這二十多年過得也算安樂……”
曹顒回憶著,心底也湧起了對父母思念和對祖母的懷念,情緒也略有些激動起來,說到後來也有些說不下去了,收口後,屋內陷入一片沉寂。
過了許久,鄂飛方呼了口氣,如釋重負般,衝曹顒道:“你是個好孩子,我倒是羨慕令尊得緊!有你這樣懂事的兒子,可想而之你的父母該多麼寬慰!”
“有句話,不知晚輩說得說不得?”曹顒看到他笑容裡的悽楚孤獨,一時不忍,開口說道。
等鄂飛點了點頭,曹顒方說道:“往事已矣,再深的心結二十年的時間也該解了!大人,人生百年,您這也不過是方過去一小半!”
鄂飛半晌沒應聲,過了足有半刻鐘,方點了點頭。
氣氛實在壓抑,曹顒知道自己能夠做的,也就這般了,接下去還要靠他自己想明白。
出了鄂飛府,曹顒看了看碧藍的天空,不禁有些慶幸。若是他在成親前,遇到動心的女子,也這般求而不得,會是什麼樣?若是他娶到的女子不是初瑜,而是個脾氣秉性完全不投的,又會是什麼樣?
微有些唏噓,而後他就收起那些情緒,眼下,實不是感慨的時候。曹顒問隨行而來的步軍衙門的兵士:“府外路上各處也都看過、灑過石灰了?”得到肯定答案後,他揮了揮手:“走,去下一家!”
小滿牽過馬匹,他方要翻身上馬,就聽到有人喚道:“公子!”
是魏白風塵僕僕的到了,見了曹顒他快言道:“公子,像是有人要從西直門那邊出城去!”
“什麼?”曹顒聞言大驚:“怎麼回事,什麼人?”
魏白搖頭道:“這個,卻是不知,因那邊都是官兵警戒,像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我本想要打探清楚,卻是根本都上不得前去,瞧著那些人的打扮,像是護軍營的!”
曹顒叫了吳茂與吳盛兩個,吩咐道:“你們一個往雍親王府去,一個往步軍衙門去,告訴王爺與提督大人……”說到這裡,他忽然想到了什麼,便止了聲。
吳盛見他不說了,也不是個心裡有譜的,忙問道:“大爺,叫咱們告訴什麼?”
曹顒搖搖頭:“不必去了!”他記得分明,那天阜成門前那校尉說得分明,沒有三阿哥、四阿哥與九門提督三個的聯合署名,誰也出不得城去的。眼下這般,定是這幾位妥協,卻不知到底是何人,讓他們忘記眼下京城的兇險。
曹顒叫了步軍官兵裡的兩個頭目,交代了一番,隨後帶著小滿魏白幾個去西直門了。
西直門內,三阿哥與四阿哥並肩站在門樓下,望著眼前浩浩蕩蕩的隊伍,也都是無語得緊。前兩日聖旨就下了,說是遣十六阿哥回來,迎宮妃小阿哥去熱河避暑。沒想到,昨天宮裡暴斃了兩個小宮女。若是後宮嬪妃或者小阿哥出事,那這卻是他們兩個誰都無法承受的。
最後,是幾位宗室老王爺的決議下,三阿哥與四阿哥沒有法子,只好妥協,應允讓九阿哥護送著後宮嬪妃與小阿哥先行一步。
第173章 莽十三
曹顒催馬到西直門時,妃嬪的車駕已經出城了,遠遠的看到城門又被關上。
四阿哥眯了眯眼睛,妃嬪的出行難免會引起有心人的揣測,說不定會引起新的恐慌,這內城看來還需要加強戒備。
三阿哥想得則是另一番,原本以為留京做主事阿哥是體面之事,眼下看來卻似乎成了棄子般。
曹顒望了望那漸漸合攏的城門,又看了看城門下那兩個身穿蟒袍之人,沒有再近前,在大家都沒有留意到這邊的時候,調轉馬頭,漫無目的的走著。
“公子?”魏白見了他的沉寂,有些不放心:“咱們這是往哪兒去,若是公子乏了,就先回府吧!”
曹顒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接下來的大半天,曹顒都將精神放在差事上,帶著步軍營的人將發現過疫症病人的人家又過了一遍。在四處殮場又統計了新的病故人數,按區按片的劃定需要嚴防的區域。又去了次雍親王府,將得到的各種數字、結論以及建議遞給四阿哥看,請他定奪。
一天下來,竟似走馬燈似的,半刻空閒都沒有。直到深夜,曹顒方回府。為了有備無患,曹顒自打出去查疫病,就叫人在門房邊整理出兩間屋子。他自己也好,隨他出門的這幾個也好,每天回來都是先在這邊沐浴更衣。
曹顒沐浴完畢,披散著頭髮,緊緊了身上的袍子,神情有些抑鬱。
他走的很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