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致缺缺,一路逛到廣場。
中央圍著很多人,熱熱鬧鬧在圍觀著什麼。
地上被畫一個圓圈,中央擺著十幾張桌子,每張桌子上面,全都擺著一隻卷軸,一支藥劑,一張符籙,全部都一模一樣。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塊巨大木牌擺在旁邊,其上最醒目四個大字分別為“誰敢一試!”
這多半是在作秀吧!
沐雲走進去一看,那是一位流浪術士打扮的人,渾身髒兮兮油膩膩,是高齡七八十歲的老者,穿著粗糙簡陋的麻布長袍,戴著一頂破破爛爛的孢子,正以一個非常懶散不雅的姿勢坐在旁邊的長椅上,旁邊還擺著一根粗陋異常的長杖。
“一次1金幣。”
“限時30分鐘!”
老者坐在長椅上,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
“老夫以身家性命保證,這些法術、符籙、藥劑是真品,都是價值千金之物,誰要是能分辨法術種類,剖析符籙原理,分辨藥劑的作用,法術模板、符籙製圖,藥劑配方雙手奉上。”
老者悠然自得盤坐著,一副非常自信的摸樣。
“這是**裸的坑錢!”
“說的沒錯!”
雖然圍觀人群中時不時發出類似聲音,但還是有一些有錢術士站出來,掏出一枚金幣丟進老者擺放的木桶裡並上前一試。這些人都是豪門術士,1金幣對他們而言不算什麼,如果能藉此在眾人面前出一次風頭,那也是完全可行的。
讓人驚奇一幕發生了。
前前後後去過十幾個人,有些擅長法術、有些擅長符籙、有些擅長藥劑,因此研究方向都不相同。讓人非常詫異的是,無論用什麼辦法,就是沒有辦法破解其中的奧妙。
這些人反覆嘗試過幾次後,全都垂頭喪氣的離開,附近圍觀者越來越多,小木桶裡的金幣越堆月高,失敗的挑戰者去了又來,眾人開始意識到,這個其貌不揚的小老頭,不是在裝神弄鬼,這好像是有一些真本事的。
沐鶯兒、秦月覺得挺有趣,心中有些想要嘗試嘗試的想法。
這時一個有些尖利的女聲響起:“沐雲,你竟然在這裡!”
這聲音非常熟悉,正是幾天前在腐爛森林分離的藥天香,只見藥天香身邊跟著一群侍衛。
沐鶯兒意外說:“你怎麼會在這裡?”
藥天香穿著黑色皮衣皮褲,兩手戴著法術手套,頭髮披散在肩頭,身姿妙曼,野心十足,猶如一隻難以馴化的小野貓。她見到沐雲後,兩眼眯起來,剛剛到藥城,正想打聽打聽沐雲下落,沒有想到在這裡撞上了。
一個身材高大的紅髮中年人走出來,掛著和煦微笑,非常平易近人,不過在目光深處,他卻掩藏著一絲神秘的波動。
沐雲見到對方,目光閃過精芒,但轉瞬即逝。
不是別人。
藥族長老藥遠鳴!
藥遠鳴身邊有一位手握黑色長刀的沉默侍從,先對沐雲當眾拱拱手,一臉誠懇感激說:“腐爛森林裡的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來龍去脈了,真是非常感謝你的幫助,否則天香這孩子,恐怕是回不來了。因為時間匆忙,來不及上白城登門道謝,希望你不要怪罪。”
秦月死死盯著藥遠鳴眼睛,想要找出破障,但是都是徒勞,這個人眼神裡充滿對沐雲的欣賞,還有感激、感慨、後怕的元素,配合表情和真摯的語言,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在演戲。
藥遠鳴卻側目看了她一眼。
目光淡淡的。
沒有半點異樣。
秦月卻感覺心中一凜,有種十分危險的感覺,猶如被獵手盯上的獵物一樣。
沐雲則不動神色說:“我們一起被鼠人俘虜的時候,已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因此不存在誰幫誰的關係,只是互相合作掏出鼠人手掌罷了。”
藥天香揚揚眉頭,挺直腰說:“就是,就是,是我毒死了管理監獄的鼠人們,不然我們哪有這麼容易混出去!族叔,你就別和他羅裡吧嗦了,我看這個攤子好像有點意思,我們上去玩玩怎麼樣?沐雲,你敢不敢來?”
沐雲笑著說:“有什麼不敢?”
藥遠鳴讓人稍微有一點看不透,不過有辦法洩露身份和行蹤,還有足夠時間去佈局,大概只有藥遠鳴能辦到。不過出人意料的是,藥天香當時也坐上這趟火車,還與幾人在同一個車廂。
藥天香或許是瞞著藥遠鳴上車的,因此藥天香不知情,她也不是赤月的信徒。
如果連藥遠鳴是赤月的人,藥族又有多少人被赤月滲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