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是法術還是鬼怪,總之,我和蘇文每晚都受著折磨……”蘇柔的聲音聽起來和平常大不一樣,“我們已經整整一週沒有睡過好覺了……”
“蘇文已經快撐不住了,他說他想把他自己的腦袋砍下來……”
“那個夢,只要我們一閉上眼睛,它馬上就會出現……每天都一樣,又每天都不一樣……”
“有時候我也想一頭倒下去,只要可以不做那個夢,我寧願一輩子都不醒過來!”
蘇柔語無倫次,聲音中帶著哭腔,她的情緒波動很劇烈,有時候會充滿絕望的低聲哭泣,有時候又在電話中大喊大叫。
萱萱也覺得這件事太過詭異,她很擔心蘇柔,不知道事情繼續發展下去會出現什麼結果,但她卻只得安慰她:“別怕,那只是一個夢而已。你看,都這麼多天過去了,你們不也沒受到什麼實質『性』傷害嗎。”
蘇柔聞言情緒再次爆發,直接在電話中大聲喊道:“不!你不知道!!”
“最開始的時候,我們都沒當一回事,只是覺得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噩夢而已!它也和普通噩夢沒什麼區別,可它天天都出現,在夢裡我們能無比清晰的感覺到那種恐懼和絕望,可我們的意識又是不完整的……就像我們能『操』縱身體,可想法卻被另一種力量影響著。”
“而且我每晚做夢都有一種感覺,不同的感覺……”
“什麼感覺?”萱萱立馬問道。
“像是在數一個次數……很模糊……我也說不清楚,像是在倒計時一樣……”蘇柔聲音帶著顫抖,幾乎聽不清。
萱萱沉默了。
倒計時……
那麼結束後會發生什麼?
無疑,對未知的恐懼是最可怕的。
過了好久,她才問道:“可以說說,你們到底夢見了什麼嗎?”
“很普通的噩夢……”蘇柔說著話時停頓了一下,“我每次做夢都是在一根管子中間,那根管子很小,只能容納我趴著,不能站起來,連轉身都很困難……”
“那根管子又很長,望不到邊……”
“黑暗,沒有光亮……”
“我知道它有一頭是無限長的,我永遠也爬不出去,而另外一頭雖然是有限長的,但我又不知道它到底有多長,我要爬多久才能爬出去……”
“我不知道哪一頭是對的,哪一頭是錯的。”
“沒有光……”
“我必須不斷的往前爬,不能停下來,可我不知道我選的是對的那一頭還是錯的那一頭……”
“那個倒計時已經很近了……”
“如果我不能在倒計時結束前爬出去……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蘇文做的夢更可怕!”蘇柔的聲音不斷顫抖,“他只要一睡著就會進入一片荒原中。那片荒原很大,沒有人煙,沒有動物,沒有太陽……只有枯黃的野草和石頭。”
“他在夢中有選擇方向的意識,可他必須一直走不能停,但沿途的東西卻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他連自己是往那邊走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繞圈子……”
“一直走一直走,什麼都沒有……”
“從白天,一直到晚上,他做一個夢會走好幾天……”
“而詭異的是,只要晚上一降臨,什麼都沒有的荒原上就會出現一棟小屋子,剛好出現在他的前面,他只能進這個小房子裡過夜……”
“最可怕的是,每晚半夜他都會醒來,他會看見窗外的黑夜中,有一道男人的影子站在荒原上……”
“那是白天什麼都沒有的荒原啊,一隻鳥都沒有的荒原啊……”蘇柔有些破音了。
萱萱聽著也頓覺『毛』骨悚然。
片刻後,她嚥了口口水,這才發現自己喉嚨很乾,身體不由自主的在顫抖,心臟砰砰直跳:“那是什麼東西?”
“我怎麼知道!”
“那個男人也看不清長相,只有一個身體的輪廓,他站在那一動不動,一整晚都不動,像是死人一樣。”
聽見‘死人’這個詞,本身膽子不算小也不算大的萱萱陡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蘇文也不敢過去……”蘇柔繼續說。
“那個人也不動,那還算好吧……”萱萱乾澀的安慰著。
“他是一整晚都不動,可他卻每晚站的位置都在變!不斷的變!越站越近!”蘇柔驚恐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蘇文說,最開始那道人影離小屋子有二十多米,後來一點一點的靠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