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靈就見不慣他這樣,好像是在鼓吹自己吻技高超,她低沉地回:「不舒服。」
「可是你舔我牙了。」
他果然是有察覺的。那是這個漫長濃窒的,完全由他主導的吻裡,唐靈唯一主動的地方。
這代表,她不是全然地順從和接受,她興許也是有點享受到。
唐靈:「我好奇,舔一下不行啊。」
刺銘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唐靈看見他含在唇間的糖棍,撇在嘴角,就連那顆糖也是她舔過的。
這短短几小時,她腦子裡面已經脹滿了各種各樣的心緒和感情。太多。他表達的喜歡太多太重,一時間讓人承受不來。
唐靈呼了一口氣,走快了一些,垂著腦袋,刺銘彷彿也察覺她情緒的變化,跟在後面慢半步的地方,沒再搭話,給她安靜緩衝的空間。
這節晚自習是班主任徐詩上,他們到教室的時候,徐詩剛好也到。
七班教室門口,徐詩抱著一疊試卷,腳蹬小皮鞋,白襯衫西裝裙,冷肅的眼神上下掃了幾遍今天作弊被抓到的刺銘同學。
她神色冷深,仿若是在一刻才看清了一個學生的真面目。
時間頓住幾秒,刺銘卻不理睬地在只是看著唐靈的後腦勺,懶懶打哈欠。
徐詩冷眼一撇,抱緊卷子,與他們前後腳進了教室。
月考完,各科老師上課的第一件事,估計就是講試卷。平常佈置的家庭作業認真做的人沒多少,抄作業的又一大堆。
但考試不同,不能抄,不能草草了事。所以這樣一份經每一位同學認真對待的試卷,如果老師講透,同學也吃透的話,它的價值率,換算率都很高。
「今天是我的晚自習啊,雖然考試還沒考完,明天還有英語和理綜。但是既然語文已經考完了,我們就先把試卷講一下。等夜自習的時間給大家複習,今天語文就不佈置作業了。」
聽到沒有作業的訊息,下面一陣叫好聲。教室裡沒有開風扇,窗子八扇都開啟,涼風把桌上的書頁吹得輕輕揚動,同學們從抽屜裡扒拉卷子的聲音很響。
徐詩開啟試卷,鋪在講臺桌子上,「先看到第一題…」
一張試卷的內容一節晚自習,一個半小時當然是講不完的,徐詩剛講完倒數第二篇閱讀,還有十分鐘下晚自習時,就停下了。
「今天先講到這裡,還有一點內容等下個星期再講。你們先整理一下手上的東西,錯題本,筆記…」
唐靈支著腦袋,疲憊地轉筆。晚自習的時間最難熬,因為上課時間最長,天黑了人又慣性地會睏倦。
徐詩走下講臺,巡視了一圈正在整理語文試卷的學生,她走到前門門口,說:「刺銘,跟我出來一下。」
唐靈轉筆的動作即時剎車。慢了半拍,身旁的凳子在地上磕幾聲,然後他從她的身後快速經過,頭也沒回走出教室。
「班主任肯定知道了…」
「開玩笑,這種事肯定要全校通報的啊,李主任怎麼可能訓幾句就完事了。」
「他當時明明說什麼主動站出來,可以不處分的吧。」
「他個老狐狸說的話也能信。」
「不過刺銘幹嘛作弊啊,他根本就不在乎分數的啊…」
「不清楚…」
吳旗坐在教室最後面不快地玩著球。顯然,被兄弟蒙在鼓裡,心裡憋悶。
不怕是作弊了被抓,就怕刺哥個一根筋,替誰頂了罪。
——
教室外。
徐詩:「那個小紙條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李主任都跟我說了。」
刺銘站得吊兒郎當的,看著遠處天空上的一團粉紫的火燒雲,不知道在想什麼。
徐詩:「我跟李主任也溝透過了,你是原來七中的學生,我們對你也不瞭解。一些七中的老師跟我說的話,有些也是誇張了點。」
徐詩:「我還是相信,你既然作弊,就代表你有想考好的心……」
徐師傅念著經。
刺銘垂下頭,一個字都沒聽進。他腦子裡全是關於那個吻的記憶,依然揮之不去。
尤其是在如此枯燥的現在。那些細節,她低軟的哼叫,酸甜的糖味,睫毛撩過他鼻樑時的麻癢,膩濕的紅唇,都越發顯得鮮麗誘人。
刺銘心知,這是癮,是比打籃球,抽菸和遊戲更重的癮。他沾上了,就不可能脫身,也絕不打算脫身。
徐詩見他聽得不走心,心裡更加氣,「你有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