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到時候我去我叫您。」工作人員說完,便離開,將話傳傳給了造型師,沒半分鐘,又走回來,「lg讓我把衣服帶過去給你們,先換上,到時候可以直接拍。」
「她還沒化妝。」周晦看看唐靈說。
「她是跟您一起先去休息室嗎?」工作人員問。
周晦看著唐靈,詢問說:「他們還需要時間準備,你要不先去我休息室,化妝師一會來給你化妝。」
他們工作的流程看起來十分繁雜,唐靈置身在這樣的陌生環境,聽安排,不給人添麻煩,似乎是她最好的選擇。
唐靈:「可以。」
「好,那先去我休息室吧。」
——
同一樓,錄音室。
一個髒辮滿頭的中年男人正在用電子琴,給一段音訊進旋律。
優美的音樂混著濃濃的煙味把半密閉的空間漲滿。
一段音軌錄完,髒辮倒在椅子上,腳在地上一踩,轉回身,看著躺在沙發上抽菸望天花板的某人說,「怎麼樣?剛剛那段。」
刺銘反射弧慢半拍且毫無靈魂地回道:「…湊合。」
「要不你來試試。」
刺銘不搭腔了。
髒辮撓頭,「小老弟,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要不你出去轉轉,你這煙抽的都快把我的機器醃入味了。」
刺銘停了兩三秒,把菸頭按滅於放在地板上的菸灰缸裡。沾著尼古丁味的指尖揉了揉眉間,慢慢起身,手肘撐到膝蓋。
「咋了?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剛才一直專注於錄音,公司裡的小太子爺晃進來,招呼也沒打就癱在沙發上不要命地抽菸。
他錄音錄了一下午,這人也癱了一下午,別是發燒了吧,董事長和總經理在北城,他家裡又沒家人管。
「是不是發燒了?」
刺銘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也搞不清楚,為什麼她的那一點舉動就能讓他失去氣力。
可能,拒絕與斥罵,還存在著口是心非的可能。但她的無視,卻是她不喜歡他,最好的實證。
「不是,我心臟有點悶,出去走走。」刺銘啞著嗓子說。
髒辮:「…」
就說嘛,肯定是身體問題。年紀輕輕,心臟不好,就說不要熬夜打遊戲還打。
…
刺銘走出門,閒散地漫步於悠長的走廊,走廊上時而有掛著工作牌的成年人與他擦肩而過。
他雙手插兜,薄利的單眼皮在眼尾處往下耷拉著,懶散又戾氣,像個格格不入的外人,出現在井井有條的工作場所。
忽地,他駐足,只因一抹熟悉的倩影從眼前走過,與另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進入了同一間房內。
——
休息室內只剩了兩個人。
王鑫在拍攝場地盯工作人員。
周晦慢慢鎮定下來,坐在左側的椅子,從腳開始打量唐靈,眼神粘膩讓人不適。
「你多大?」
「十六。」唐靈玩著手機回。
「你想當明星?聽我經紀人說,你面試了公司的練習生。」
唐靈不擅長寒暄,只覺得這種兩人獨處還要找話題的氛圍很尷尬,她依然看著手機,一手撐著臉,拖長音調:「嗯…是面試了練習生…」
「彗星娛樂出女團的頻率是五年,上一個女團是去年出的…你想出道,正經當練習生,等著被公司選…太慢了…」
否定,如她媽相似的說辭,唐靈不太喜歡聽這些,她沒回應了,半眯上眼,抱起手臂,彷彿用姿勢在告訴周晦:不好意思,我想休息會。
然而,片刻後,有熱熱的手掌粗糙感摸過蝴蝶骨,到她裸露面板的後頸,兩指輕輕一捏,像在實驗她面板的緊度和軟度,會有多銷魂。
「你可以跟著我,我認識很多好導演…」
她沒睜眼,不知道他們捱得有多近,從背後看去,像耳鬢廝磨,或者說,強制性親密。
唐靈猛地睜開眼,手緊握住椅子的扶手,扭回頭,他帶著輕浮神情的臉近在咫尺。
唐靈破口未出的罵聲被踹門的重響遏制。
周晦愣在原地,還沒看清晰來人的臉,就被一拳撂倒在地。刺銘是個練家子,一拳頭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打得他腦瓜子裡嗡嗡直叫,視力都出現了問題,眼前畫面模糊打花。
唐靈驚訝怔愣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刺銘,他動過手後,兇戾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