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時間卡得太妙了。
不過轉念一想,只要禮物送到,晚一點,就算缺她一個人唱生日歌,也沒什麼吧。
她本來也算不上他的朋友。
「你今天怎麼了?老走神。」吳如仙眉心輕擰,看著她。
唐靈淡定地掏出手機掃碼,說:「沒怎麼,你明晚有事不?」
「你真要去啊?…我明晚家裡來親戚…」
唐靈低眼看著手機,手指按了幾下,就把基本資訊填完了,頁面跳出「報名成功」四個字,唐靈輕輕撥出一口氣。
「去啊,就當是練習生街演,做得好還有錢拿。」
「那我不能給你錄影了…」
唐靈指了指舞臺上方紫紅間換藍綠的燈光,說,「算了,反正這燈也挺醜的,不錄也好,免得留黑歷史。」
「行,那你加油,到時候贏了請我吃飯。」
「嗯。」
——
週六晚,九點半。
江山嘉園高階會所,十二層。
酒過三巡,玻璃桌子上橫七豎八地放著吃的喝的,正中央是一盒刺銘他姐訂的大蛋糕,包裝還好好的,一點沒動。
刺銘其實不愛吃甜的,也不喜歡過生日,今年不知道怎麼,忽然就搞這麼隆重,請這麼多人來他家會所裡嗨。
「刺哥不吃蛋糕啊?過生日,要不我們幾個還是意思意思,關個燈,點個蠟燭,你在許兩願。」某個握著話筒k歌的黃毛咧咧歪歪道。
畫面說得氛圍濃重,容易引人聯想。於是,有人在腦袋裡想過一遍後,把如此童真夢幻的一幕套在刺銘身上。
咦,真他媽彆扭。
「這個蛋糕好大啊,我想吃甜的了,要不拆開看看。」
說話的是刺銘的初中同學,兼前女友,楊月兒。
一中的,成績頂好,長得漂亮,最關鍵是兩個人分手之後,誰也沒糾纏誰,斷的利落乾淨,不拖泥帶水。
這次聽說刺銘要過生,初中畢業之後,她和刺銘的朋友關係一直不錯,就跟著一起來了。
這麼火熱的氛圍,刺銘卻坐在桌邊抽菸,菸灰缸裡已經堆了好幾根,快整合一個小型篝火堆。
楊月兒自然地坐近了一點,手放在系蛋糕盒的蝴蝶結上,輕言細語說:「過生日,蛋糕你不吃嗎?」
「別動。」
他語氣有點冷,楊月兒怔了一下:「哦…好,不動。你高中過得還好嗎?」
「嗯。」
「…」
一場聚會就講兩句話。
還尬住了。
回想起來,好像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也這樣,話題總是進行不下去。
她喜歡的東西,想聊的事情,他都不屑一顧,人雖然在身邊,眼睛也看著她,眼神裡面卻總是帶著一種「好無聊,我不想跟你說話」那意思。
他們確實不合適,哪怕當朋友,他都不太願意。
楊月兒心領神會,淺笑一下,走開了。
——
夜晚將近十一點。
唐靈才到刺銘跟她說的那棟大樓門口。
皓月當空,她坐在樓下的木長椅上呆呆愣神。頭髮有些凌亂,身上穿得裙子領口也是歪斜的。一看就像經歷過一場激烈的運動。
…
怎麼講,真不愧是商區辦的活動。
進度慢,節奏慢也就算了,中途還不停地出狀況,音響問題,燈光問題,還有個大娘一激動直接跳著跳著把話筒當成糖果,扔出去了。
一直到所有人員表演結束,公佈完結果。差不多也超過約定時間半個小時了,再加上坐車過來的時間,就十點半了。
這還不提。
參賽的人多是比唐靈大很多的二三十代人群。能去參加這種商業廣場活動,參賽者的表演一般也都挺水的。
可萬萬沒想到,幾票之差,唐靈竟然輸給了那位扔糖果的大娘。
可能是投票的人群喜歡免費福利,加上風格取向比較中年化。
酷炫的aj鞋子就這樣變成了一臺全自動破壁豆漿機。
……
唐靈低垂著頭,抱著那豆漿機的包裝盒,正在大腦風暴。
她和刺銘的關係是不怎麼好,但就事論事的講,承諾的東西就應該做到。
然而現在卻是,禮物禮物沒有,派對派對還錯過了。
心有愧疚,以至於她都沒回家,一直坐在這棟樓下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