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間,徐曜彷彿回到了小時候。
無數個這樣的夜晚,他獨自一人在家難以入眠。
窗外樹影搖曳,他蹲坐在床頭,一遍一遍地給父母打去電話,可聽筒裡只有陣陣忙音。
寒意似乎悄悄湧進了屋裡,他像躺在皚皚白雪中,被凍僵了四肢,動彈不得。
也不知道就這樣躺了多久,徐曜動了動手指,重新坐起來。
浴室裡開了暖燈,水聲響起。
霧氣氤氳,熱水從頭上澆灌而下,四肢百骸才有所回暖。
後知後覺,手上忽然傳來的陣陣痛感。
徐曜一把抹掉臉上的水痕,垂眼看去。骨骼分明的手背上,一道紅色傷痕蜿蜒盤旋,觸目驚心。
大概是揮拳頭時沒留意,在哪裡擦傷了。
畢竟打架這種事,不可能只有一人受傷,另一人完好無損。
傷口上還有沐浴露殘留,刺痛愈發明顯。
所以,他也是會疼的。
只是無人在意。
徐曜嘲諷地扯了扯嘴角。
*
昨晚一場雪後,第二日溫度驟減。
林爾雅特地給南依找了件厚毛衣換上,但剛出門,一股刺骨的冷風迎面撲來,還是有點扛不住。
南依不由緊了緊圍巾。
所幸,為了方便她上學,林爾雅租的房子離學校很近,走個十幾分鍾便能到。
周遭人來人往,南依垂著頭,步履匆匆。
快走到校門口時,她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喊她。
她轉過頭,便看到郭潤雨朝這邊跑來。
南依還在禮貌和他打招呼,“早上好。”
郭潤雨卻一把扯住她的書包,往學校裡衝,“來不及解釋了。”
“怎麼了?”南依一臉茫然,整個人卻被他拽著不得不小跑起來。
郭潤雨面色凝重,難得這麼嚴肅,“十萬火急,昨晚那事兒鬧大了,曜哥要被處分了。”
“啊?”南依錯愕地睜圓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