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屠夫走後,屋子裡陷入死一般寂靜。
張母有些後悔,應該趁著張屠夫背對著自己,一刀砍過去。
但理智告訴自己,不能這麼做。
剛才張屠夫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暗示過自己了。
如果張屠夫出了什麼事,她們母子,都也逃不走。
……
哪怕是張凡,也察覺出張母的情緒有些不對。
不敢再淘氣。
端正著,坐在沙發上,不敢發出聲。
但是,他僅僅是三歲的小孩子,很快就按耐不住,看著桌子上的一摞鈔票,眼裡閃過好奇。
他記得,媽媽帶自己出去的時候,只需要一張就能換來很多很多好吃的。
現在有這麼多……
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鈔票的時候。
突然,耳邊傳來張母的訓斥聲。
“不要碰!”
“啊?”
張凡有些好奇,抬起頭。
“不要拿,聽懂沒!我讓你不要碰!
還有,以後不許再和他們家的人來往,聽到了沒有!”
張母衝了過去,一把抓起鈔票,狠狠地撕扯起來。
鈔票碎片,化做滿天紅色。
而那張紙條,也夾雜在其中……
————
眼前的畫面,如同上兩次一般,慢慢消散。
每一段,都是張母的記憶。
當然,也是在‘女鬼’……張慧的影響下,專門呈現給季白的。
很快,白光再次籠罩。
季白有種預感,這將是最重要的一幕,也是最後一幕。
畫面裡,一開始是加速狀態。
只有張母,一個人買菜、生活。
雖然沒有聲音,如默劇一樣。
但季白還是看出了祂想表達的意思。
自從上次,撕掉紙條後,張母如同變了一個人般,沉默寡言。
每次,買完菜後,就匆匆趕回家,似乎害怕看到什麼。
而且,如果不可避免的要路過張屠夫家,也會繞上一大圈。
漸漸地,畫面慢了下來。
這一次,張母買完菜,突然看到不遠處,正擺著流水席。
席間的人,說說笑笑,時不時還劃上兩拳。
張母有些好奇,因為看上去,這是白事的宴席。
怎麼參與的人,這麼開心呢?
主家不會責怪麼?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這麼開心。
宴席邊緣,也坐著一些人,臉色並不好看,以歲數大的居多。
甚至,桌子上的菜都一口沒吃。
她好奇的走過去,向其中一人詢問道:
“麻煩問下,這是誰家的白事?怎麼感覺有點奇怪。”
聞言,一個老太太回覆道:
“還能是誰?張家媳婦死了唄。”
死了?
張母好似被錘子砸了下,腦海裡轟的一聲,整個人一動不動。
老人嘆息,繼續說道:
“哎……這張慧啊,也是個苦命人吶。”
在老人的講述中,張母慢慢還原起真相。
張慧當時,再一次被帶回去後。
曾多次嘗試過逃跑,都被張屠夫制止。
甚至到了後來,張屠夫直接將她囚禁在家裡。
不單是這樣,因為她不能生育的原因,受到老一輩人對傳宗接代的執念影響,張屠夫在經人介紹,從外重新找了個女人。
本來生活就沒那麼好,從這之後,度日如年。
甚至,一天夜裡,有人夜裡出門,發現張屠夫家裡,傳來張慧的慘叫聲和男人的呵斥聲。
沒多久,村長從他家出來,臉上還有條傷疤,月光下,像是抓痕……
從此之後,各種風言風語傳出,本來有些人對張慧是同情的,自那以後,見到她只剩下指指點點。
永遠不要低估人們對惡意,哪怕所有人都知道,張慧很可能是受害者。
人心中的成見,像是一座大山。
況且,人們需要的,只是一個情緒宣洩點而已。
他們不需要知道真相,只願意相信自己猜測。
漸漸的,村裡面的一些男人,逐漸從張屠夫家進進出出,甚至不會有絲毫掩飾。
或者說,不屑於掩飾了。
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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