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卻不料,那狼筅枝杈間,忽地刺出四把劍來,百里追魂沙復平被一劍刺到肩頭,翻天一手田賢亮下腹中劍,鐵頭蛤蟆郭阿仲一對蛤蟆頭銜住一柄劍,奈何低頭一看,大腿上早就鮮血飆飛,只夏挽風大刀一蕩,嗆啷啷一聲響,那劍在刀面上劃出一道痕跡,劍勢又快又狠。
再看黃久立已軟倒在地,五行陣被破,追風無影俠收刀抱拳道:“多謝劍下留情。”要知絕情劍客早年間劍下哪有活口,仇明月道:“我已忘記絕情劍法多時了。”夏挽風心道:“此人劍法多了人情,也高了何止一籌。”五老相互攙扶,下臺而去。仇明月收劍一個轉身,面對臺口之人笑道:“當真是打了下屬,教主便來。”臺上拄了鐵柺,背定葫蘆,蓬頭垢面,破衣囉嗦的正是義和社五爺,崆峒教二教主李勝北。
李勝北倚了鐵柺,看了仇明月多時道:“道友何必執著,我義和社與閣下都是小齟齬,緣何要打生打死,方才仇先生手下留情,我感激不盡,不若你我化干戈為玉帛,一笑泯恩仇,可好?
”“我初出江湖,練成神劍,自詡無敵,十年闖下‘絕情劍客’名頭,受劍聖邀鬥,不料成了他人嫁衣,幾次三番爭鬥不敵,今日終練就多情劍法,又得四劍劍胎,練成四相劍陣,怎憑二教主一句話便罷了,還是比試一二。”“既如此,我便替我家哥哥取走盤龍劍。”“我知二教主家學淵源,更兼義和社絕技,周身寶貝,今日也該領教。”“放心,你是前輩劍客,我自當奉陪鬥劍,這柺子,葫蘆便都不用。”說罷卸下物事,身邊背後抽出一口寶劍,仇明月一見,脫口道:“駿夷?”“不錯,便以此劍會一會盤龍。”
“好說。”“如我所料不差,方才你所施展的身法乃是蝦步躬身退,果然奇妙。”
“李二教主厲害。”
兩人答對完畢,各擎寶劍,仇明月盤龍劍神光湛湛,劍尖一點寒芒,似一汪秋水,李勝北駿夷劍黑白分明,卻閃動七彩,光華奪目。
仇明月仗著身法靈便,腳下七星倒踩,左手掐劍訣,右手寶劍化一條神龍般電射而出,直撲李勝北面門。李勝北立定身形,不變應萬變,接架相還,兩人鬥劍,各逞本領。兩大高手一人似陀螺般轉動,一人如山嶽般峙立,臺下內行外行無不看得目眩神馳,仇明月劍法展開,劍勢化作雷霆,四下聚合,盡數劈在李勝北身上,不但閃電蜿蜒而下,周遭更是凝聚淡青色劍光,眼見所有劍道都要向內坍塌,將李勝北埋下。
李勝北劍法清明,一招一式都是尋常刺撥挑格,偏偏將絕情劍盡數擋下,眼見整座劍道猛然向下一陷,萬千劍光就要按下,忽地場中鉅變,李勝北身形一動,人人都以為他失了鐵柺,不良於行,哪知這身法一動,腳下蹣跚,卻避開攻勢,身形歪斜,偏不著一招,整個人跌跌撞撞,一伏一仰,一搖一擺,脫出身來,與仇明月擦身而過,似是揮了揮手,兩人中火星亂冒,都搶出數步站定。
仇明月立起寶劍,良久幽幽道:“我輸了,你這是什麼身法?”
李勝北道:“這就足見高明,我代我兄再請絕情劍客,可否化干戈為玉帛?”
“不必多言。我只想知這身法為何?待我日後有成,再來叨擾。”
李勝北長嘆一聲道:“此為‘白駒過隙’,另有我自創的’醉步‘。”
此時,只見絕情劍客左臂衣袖有血流出,喃喃道:“白駒過隙,這就是白駒過隙。醉步厲害,你刺我二十四劍,我只擋住二十三劍,這一劍必當後報。”說罷,將盤龍劍擲在臺上,拂袖而去。
夜半時分,東京汴梁外城,一座大宅之中,燈火晃晃,正有兩人對坐,一老一少,老者鬚眉雪白,鬍鬚飄灑前心,一身葛布袍,周身無半分功力波動,慈眉善目,又似得道之士。對面一個壯實黑臉漢子,背後背一口大寶劍,面目明朗,燈光下眉宇間似有雷霆,不怒自威。老者道:“你緣何能找到老朽?”
“整座城中劍光氤氳,只這裡劍光外,還有云氣繚繞,必有得道高人到來,故前來相見。”
“好望氣術,這是陳摶傳你的吧,你不怕我殺你?”
“老劍客豈是濫殺無辜之人。”
“你可非尋常,我不殺你,卻有人要殺。何況你殺道門無數高手,我也是道門一脈,說不得要還些人情。”
“哈哈,既如此,就請出來吧,慕容飛何懼。”
“好膽氣。實話說於你,你殺旁人,我懶得管,但高風亮死在你手,我卻不得不出山,有些淵源不得不瞭解。”
“前輩是劍魔摯友?”
“不必探問,過了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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