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天色漸黑,江孜下了最後一場表演回到後臺,卻看見煙娘託著下巴,手裡的宣紙空白,竟一個字也沒寫:“煙娘,想什麼呢,從我剛才轉場,到現在都小半個時辰了,你這姿勢就沒變過!”
&esp;&esp;煙娘被她一喊回了神,冷豔的臉上劃過一絲不自然,她抿了抿唇:“沒什麼,沒想什麼……”
&esp;&esp;“你快算了吧~”江孜脫下自己的戲服:“你在想什麼,咱琉璃園裡的人恐怕都看出來了,想你的少爺了?”
&esp;&esp;“誰的……少爺……”煙娘被她說的臉色一紅,卻沒否認江孜的話。
&esp;&esp;江孜將戲服掛到十字衣架上:“哎,這個少爺也真是的,把人撩撥完就消失了,這都十多天了吧?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esp;&esp;“管他做什麼,我才不關心。”煙娘沾了沾墨汁,想落筆卻又不知道寫什麼。
&esp;&esp;江孜一屁股坐在銅鏡前,拿著菜油開始卸妝:“我可沒讓你關心呀,我這是好奇同你說說罷了。”她抿著嘴偷笑,這孩子們的愛情還真是有夠酸甜。
&esp;&esp;煙娘沒有接話,她確實在想凌少天,從她喝醉那晚之後到現在,已經有十二日不見凌少天的人影了,她每日午時還是會不自覺的看水鍾,看後臺的門口,可是卻一直沒再見他的人影,園中花開正豔,可她卻無心欣賞,每日都在思慮中煎熬,心裡暗暗思忖著,難道是那日她醉酒失態,惹凌少天不快了?或許……他追膩了,新鮮勁過了,放棄了吧,思及此,低垂的美眸裡閃過一絲失落。
&esp;&esp;江孜知道煙娘嘴硬,這孩子可以說是她從小看到大的,煙孃的自尊心很強,因為幼年喪母,父親又一直拖拖拉拉的病著,煙娘比同齡孩子懂事的更早,她行事從不讓花老爺擔心,父母雙亡後,煙娘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女,便在一眾追求者裡選了個最深情最靠譜的嫁,想當初自己也是給了意見的,周啟霆人長的周正,又等了煙娘叄年的孝期,煙娘愛不愛他都可以放到一邊,畢竟嫁給愛自己的人,遠比嫁給自己愛的人要輕鬆的多,自己還想著煙娘後半生不用再吃苦了,哪想那周啟霆還是個短命的,洞房都沒入就去沙場送命了,不過說到底還是煙娘命苦,這凌少天雖說是個紈絝,但是接觸下來才知道,他人心思單純,對煙娘又實打實的好,煙娘對他也是百般側目,是不是有情人,這旁觀者一看便知。
&esp;&esp;江孜轉了轉眼珠,想著給煙娘個臺階,人家凌少爺每次來找她,她都故意冷著臉,怕是人家覺得煙娘實在看不上,信心不足放棄了:“煙娘,其實拋開別的不說,你該去找趟凌少爺了。”
&esp;&esp;煙娘聞言先是一怔,而後秀眉輕蹙:“為何突然這般說?我與他……又沒什麼非要見面不可的理由……”
&esp;&esp;“自然是有事才叫你去見他,咱們園既然同他天香樓合作,你也該把下個月要上的曲目整理一下,報給凌少爺過過目嘛!”她對煙娘挑挑眼,心照不宣。
&esp;&esp;煙娘嗔怪地瞥了江孜一眼:“這事又不是非我不可……”話雖這麼說,可她心裡卻覺得是個好點子,曲目整理本就是分內之事,藉此由頭去見凌少天一面也好……
&esp;&esp;江孜知道她在彆扭,拉起她的胳膊,將她推出門外:“小祖宗,凌少爺是財神爺,可得罪不得,你速去不用速回!”
&esp;&esp;煙娘被江孜推著往前走,無奈地笑了笑:“行了行了,我去便是了!”她整理了一下衣裳,深吸一口氣,腳步輕快,往天香樓而去。
&esp;&esp;可煙娘到了天香樓才知道,凌少天剛走,岑掌櫃說他應是去了馬莊。
&esp;&esp;煙娘站在天香樓門口,微微有些愣神經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抬頭看了看天色,略一思索,還是決定前往馬莊,既然知道他去向,那便去尋他吧,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想要見他。
&esp;&esp;凌少天這十幾日都在學扎花燈,那花燈用蠻勁扎不成,對手巧考驗度頗高,他不知道捱了幾十次扎,歷時十日,終是在今天上午完成了。
&esp;&esp;他中午到天香樓瞧了瞧生意,見座無虛席,十分滿意,本來想去找煙娘,可是見了她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於是臨時決定去自家馬莊轉轉,想著明日就是乞巧節,到時候他便直接去約煙娘,管她去不去的,綁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