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起看懷玉確實被打擊的不輕,目的達到了,這才放緩了語氣說道
“懷玉,如果我們不在乎你,根本不會管你,如今我們每個人都焦頭爛額,自顧不暇,可還是小心翼翼的守護著你的自尊心,顧及著你的感受,你應該能明白這是為什麼吧?”
懷玉癱坐在地,低著頭,不言語,看不出情緒,雲起緩緩蹲下身子盯著他。
懷玉的歇斯底里,憤怒不甘,好像在這一刻都消散了。
他的眼眸中是隻剩下了自責和委屈。
好像再次變成了雲起初見時候的模樣,單純可愛,帶著一絲羞澀。
他抿著唇倔強的不讓自己表現出軟弱,可說話時聲音卻有一絲顫抖
“對不起,將軍,是我不懂事,給你們....添了麻煩。”
他說罷,咬緊下唇,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感覺格外擰巴。
雲起被他逗笑,故意調侃道
“知道錯了就好,現在乖乖跟我回去!”
懷玉看著雲起遞過來的手,有些猶豫,並沒有立馬拉住,雲起卻不由分說,一把拉住他的手,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懷玉看著雲起,眼眶有些發酸,其實他一直要的都不多,他就像一個缺愛的孩子,叛逆又敏感。
他在外面表現的再是耿直率真,再是裝作驕傲強勢。
可雲起只是這樣拉著他,只是哄他幾句,他便立刻變得乖巧柔軟,就這樣任由她拉著去任何地方。
像是被順毛安撫的小狗,安靜且聽話。
雲起轉頭看著懷玉,蹙了蹙眉還是低聲詢問道
“晚上才捱了板子,你就這樣又跑又逃的,身子不疼嗎?”
懷玉被雲起一句話說的,眼眶微紅,抿著唇不答話,低著頭一言不發。
雲起走到懷玉身後,他的衣服已經滲出一絲絲的血跡,雖不是傷的太重,可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她擰了擰眉,嘆了口氣
“走,回家!我給你敷藥!”
雲起讓懷玉上了馬,她牽著韁繩緩緩走到了玄風身邊,翻身上馬。
回去的一路,都是她在前面走,牽著後面懷玉的馬。
懷玉坐在馬上極其乖巧,一聲不吭。
到了將軍府時,門口等著一大堆人,福伯、齊玉、還有四小隻,大家都擔憂的來回踱步,時不時朝著遠處張望一下。
齊玉雖然嘴上嚴厲,可打心底裡,不可能真的不管自己的親弟弟,所以還是表情陰沉的站在原地等著。
見雲起和懷玉遠遠的走來,他眉宇間的陰鬱消散了一些,最終沒有說話,轉身先一步進了院子。
懷玉也遠遠看見了哥哥在等他,因為自責,狠狠抿了抿唇,想張口說句什麼,最後又因為自尊心作祟,彆扭的轉開了臉。
他們一回來,眾人已經圍了上來,朝著懷玉不是噓寒問暖便是勸慰。
雲起根本沒聽到耳朵裡,下了馬將玄風的韁繩塞在福伯的手裡。
拉著懷玉,轉頭就往府內走去,眾人見到這個情形,自然不敢多說什麼。
懷玉微微愣神,還是快步跟著雲起朝著屋裡走去。
沒有人知道她怎麼了,只當她是真的動了怒,要把懷玉帶回去狠狠責罰。
只有雲起自己知道,她只是因為現在身心俱疲,所以情緒不太高。
她練功練了一天,還幾乎走火入魔。
身體疲憊的沒有絲毫力氣,又去追花不染,回來又看見府裡亂作一團。
然後又追懷玉,處理他的事情弄了半天。
眼見都快到半夜子時了…折騰了大半晚上。
身體和心理都受了幾遍的摧殘,現在她只想趕緊把懷玉的事情處理好,回去倒頭睡覺!
雲起將懷玉拉回了房間,將他按在桌邊的凳子上坐下,一臉認真。
“把衣服脫了!”
懷玉聞言一愣,面色微紅,想了一下似乎才理解雲起的意思。
他乖巧的站起身,緩緩脫去外衣,露出精壯的上身,他的後背上因為剛才的杖責,留下幾道紅紫色的傷痕,還隱隱有血跡滲出。
雲起擰著眉頭,手腳麻利的捲起自己的袖子,對著懷玉道
“金瘡藥呢?”
懷玉站起身走到櫃子邊翻找,翻騰了一陣,拿著一個金瘡藥走過來乖巧的遞給了雲起。
雲起把懷玉按在凳子上,直接伸手將藥膏摳出來一大塊,朝著他的後背上抹去,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