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很好了。”楊韻連吃了三個,一點兒也不客氣。
沈栩安拈了一塊,沒吃,問道:“周員外郎到滁州來,是公辦?”
“和沈少卿一樣。”周櫟文回答。
一樣?
蒼雲圖?
楊韻偏頭去看沈栩安。
可沈栩安卻只是慢條斯理地咬了一口茶點,嚥下後,開口道:“一樣?未必吧,我此番來滁州,只是路過,並非公辦。”
“哦?那倒是我誤會了。”周櫟文笑了笑,並不往下說。
此後,馬車內便只剩下了茶水沸騰以及斟茶的聲音。
黃昏時,車緩緩停下。
楊韻掀起車簾一看,發現車伕將馬車停在了一處館驛外。
“這是要過夜?”楊韻蹙眉。
“是。”車伕躬身說:“我家郎君夜裡容易失眠,不能在馬車上將就,兩位郎君應該不著急吧?”
“著倒是不著急。”楊韻搖頭。
從前只覺得沈栩安已經夠有世家公子的做派了,如今見到周櫟文,楊韻才明白什麼叫小巫見大巫。
自進客房起,那車伕便開始細緻打掃,床褥全部換了一遍不說,連洗漱用的盆和杯盞也都替換成了他們自己帶的。
香爐內的薰香更換一遍。
桌椅反覆擦拭後,鋪上了長毛的絨毯。
連地面都噴灑了些許帶有香味的水。
“這就是你們上京郎君的排場嗎?”楊韻咋舌。
沈栩安悶笑一聲,攤手聳肩道:“是也不是,我便不這樣啊,別說睡馬車上了,就是睡樹林裡,我也受得。”
“那倒是。”楊韻突然回想起初次見到沈栩安時的場景,翻著白眼說:“但你最開始那千金一朵的不知春也把我嚇到了。”
“兩位需要分開住嗎?”周櫟文坐了下來,端著一盞車伕剛砌好的茶,回頭問道。
“不必了。”
“需要。”
楊韻和沈栩安異口同聲。
“幹嘛要浪費那個錢?”楊韻皺眉覷了沈栩安一眼,擺手說道:“不過是將就一晚,讓夥計多備一張床便是了。”
周櫟文聽得哈哈大笑,說:“楊司馬真是個妙人兒,為我省錢的人,我還是頭一次見。不過也好,楊司馬都這麼說了,那二位就將就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