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栩安的目光落在了楊韻的右臂上。
“是蠱,紅蓮教的噬心蠱。”楊韻解釋。
沈栩安看得心驚肉跳,眉頭微蹙的,說:“我聽聞噬心蠱疼得要命,你怎麼還能神色如常?罷了,不說那個,我先幫你把外傷處理了。”
“他的傷你也幫忙處理一下。”楊韻支使得順手,彷彿沈栩安從未離開過一般。
瓢潑的雨漸小。
雨滴淅淅瀝瀝打在屋簷上,緩和了此刻簷下的沉默氣氛。
兩邊都包紮好後,沈栩安解了腰間的令牌給楊韻,道:“我此次來滁州,是奉蕭相爺之令追查蒼雲圖的下落。有傳言說,當年***所繪製的蒼雲圖碎片落到了紅蓮教手裡,紅蓮教餘孽將其帶到滁州,意圖集齊所有碎片。”
暗巷突然傳來犬吠。
楊韻低頭看去,正看到十數盞紅蓮燈籠浮現在長街盡頭,抬轎的教眾赤足踩水,轎簾翻飛間露出一張雌雄莫辨的臉來。
“那是……”
楊韻眉頭一擰。
沈栩安搖搖頭,說:“紅蓮教餘孽敢在滁州如此猖狂,看來周家的確跟他們沆瀣一氣。可我這次來,手頭並沒有帶多少兵,想要與之正面交鋒,只怕有些困難。”
“周皇后有什麼動靜嗎?”楊韻問。
“後宮裡的動靜,只要不是鬧得太過,都不會傳到前朝。”沈栩安答。
兩人交談間,底下那紅蓮教眾已經在大街小巷內挨家挨戶開始搜查。
張良突然悶哼抽搐。
沈栩安兩指點在張良脖頸間,餘光一瞥,見張良肩頭的紋路已經一路攀爬,眼看著就要到臉上了,不由地驚道:“這蠱好生詭異。”
“周邶下的手。”楊韻靠著牆閉目養神,嘴裡道:“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挺過這一日,等雨停,我帶著信箋出城。”
“芙娘那邊需要我送出城嗎?”沈栩安問。
“不用。”楊韻搖頭,“周邶和周永年現在大張旗鼓地在滁州搜查,打得是緝拿要犯的名義,他若是敢去動芙娘,便是暴露自己。”
到時候牽扯的人多了,他們還能逐一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