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刺史那邊……還是去柳家看看?”
“柳家。”
楊韻想都沒想。
彼時。
周永年也在柳家。
柳宗的屍體橫躺在柳家內院的庭院中,四腳朝天,頭髮散亂,只穿了一件裡衣,胸口破了一個大洞。柳宗的傷口處血已經流乾,濃郁的血腥味揮散不去,在搖晃的燈籠底下顯得格外陰森。
“仵作什麼時候到?”周永年問。
通判王曲忙躬身過來,答道:“已經通知過了,一炷香之內一定能趕到,大人,您不妨去廳內等著?夜深風寒,您小心貴體。”
“不必。”周永年拂袍,單膝蹲在柳宗的屍體旁邊,兩指挑起了他的裡衣,端詳道:“兇器可有找到?看樣子……是一把橫刀,帶人去仔細搜一搜,各處城門也都嚴加看守,不得放出可疑人物。”
“是。”王曲應道。
傷口處皮肉翻卷,立馬似乎還捲了些什麼。
周永年伸手,探了進去。
這一探……
他才知道,兇器並不是橫刀,而應該是一把凍成了橫刀形狀的冰,天冷,發現屍體的時間也早,這冰刀只化了八九分,並沒有完全化成水。
“難怪這四周如此大一灘血跡,原來是有水混在立馬了。”周永年低語道。
楊韻入院時,看到的正是這一幕。
“來了?”
周永年斜眸掃了楊韻一眼,說:“前因後果應該都知道了吧?對這案子……你怎麼看?”
“大人。”楊韻垂首行禮,幾步到了屍體旁,答:“數日前,我與這位柳舉人在梅宴上相識,交談間,他提及了他父親一案,希望我能重啟調查,所以我近日才會總架閣庫中調取柳霈揚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