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青被她激起了怒氣,“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算了。”
她豈能輕易被湘遠給拿捏住?
柳溪已經走到近前,折斷了湘遠一根手指。
十指連心,疼痛席捲全身。
湘遠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笑得陰森,“小七,你長得跟你娘真像。”
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擊中雲青內心。
雲青幾步靠近,伸手掐住湘遠的脖子,眸子猩紅,表情猙獰。
“你見過她?”
記憶中阿孃的模樣已經模糊了,她根本記不清了,只記得阿孃是很溫柔一個人,臉上總是帶著笑,可她已經不記得她說過什麼話做過什麼事了。
湘遠的臉憋得通紅,眼中卻含著篤定,散發著病態的快意。
雲青手下鬆了些,湘遠重重咳嗽起來。
笑得有恃無恐,“小七,你想知道的話,就放了我,我可以考慮告訴你。”
湘遠的笑容太過刺眼,深深刺痛了雲青的心,她也跟著笑起來,眼裡裹著煩躁與暴怒。
“柳溪,她不能留給你了。”
柳溪一怔,湘遠眼中閃過得意。
雲青眼眸漆黑,似乎跳動著火焰,理智全無,“我親手拆了她的骨頭,看她的身體是不是和嘴一樣硬!”
柳溪不願,“我可以和你一起拆。”
害她一家的人,她不想放過。
雲青轉頭一笑,“好。”
達成共識,雲青也不再問她,手下只顧著洩憤。
胸腔中的煩躁暴怒逐漸控制不住,耳邊也聽不見湘遠的慘叫求饒,眼前模糊一片,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只是狠狠壓住湘遠的小腿,機械般地割開皮肉,撬她的骨頭。
湘遠淒厲慘叫幾乎衝破破敗屋頂。
柳溪看得心驚,雲青呼吸不穩,雙手早已被血染紅,流淌一地,染紅了她的衣襬和鞋子,衣袖早已經被鮮血染透。
柳溪顧不得再管湘遠,伸手抓住雲青的手,“雲青,你怎麼了?”
雲青毫無反應,柳溪手下用了力,要去搶她的匕首。
雲青下意識一揮,柳溪慌忙閃躲,匕首帶著血從她脖子擦過。
帶出的血灑在她的側臉,匕首離她的脖子僅僅半寸。
柳溪一陣後怕,眼神陌生看著雲青。
只見她眼神堅定,視線失焦,冷若冰霜,渾身殺氣四溢,猶如裹挾著暴雨雷電而來的烏雲,壓迫又壓抑。
柳溪不知道她為何突然變成這樣,腦海中閃過她小時候的樣子,起了惻隱之心。
她如今是母親,看到別人的孩子就會想到自己的孩子。
她剛認識雲青的時候,她比樂安現在還要小,整日哭哭啼啼的,當時只覺得煩,現在想起卻心疼不已。
想到樂安,柳溪也顧不得害怕,上手就想先奪下她的匕首。
嘴裡一直不住安慰,“雲青,你醒過來,你現在很危險。”
雲青根本聽不進去,只覺得自己身處在風暴中心,眼前只有忘川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垂眸看著她,像看著一隻任由他擺弄的寵物。
無論她怎麼張牙舞爪,他也只是嘴角帶著淺笑,面不改色看著她。
彷彿她的一切掙扎反抗都是徒勞。
絕望無力和憤怒裹著她的理智,雲青只覺得自己的胸腔都要被撐爆了。
只揮舞著手中匕首,朝威脅之處打去。
柳溪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好幾次都險些被她刺傷。
如今更是被她緊緊纏住,周身殺氣讓她快要抵擋不住。
忘川果然將她教得厲害。
柳溪被她抵在柱子上,手中的匕首就要朝著她刺下來。
柳溪掙脫不開,眼看匕首就要落下,偏頭大喊,“雲青,你想想雲玄。”
匕首紮在柳溪後面的柱子上,擦著柳溪的脖子,頭髮都被割掉幾絲。
雲青扯出匕首,抬手又要紮下去,“你死了,雲玄和我都自由了。”
柳溪反應過來她是將她當成了忘川,提雲玄都不行,該怎麼辦?
雲青的匕首又要刺下,柳溪閉眼大喊,“成王來了!他來找你了!”
匕首停在柳溪額頭,雲青身子一僵,柳溪順勢推開了她,躲在柱子後面。
還好,提到成王她終於還是醒過來了。
雲青被推倒在地,坐在了血泊裡,整個人如夢初醒般呆愣。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