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慢又安靜。
秦屹盯著馬車，冷冷道：“等等！”
車伕停下馬，看著面前沉著臉的男子和身後的城衛軍，跳下了馬車，神色有些不解。
“大人有何吩咐？”車伕沒見過秦屹，但是看著應該不是什麼小人物。
秦屹聲音低沉，帶著些威嚴，“車上是誰？”
車伕低著頭，“是國子監祭酒家的上官小姐，剛出宮回家。”
太后竟然將上官毓靈留到了現在？
說什麼說這麼久？
太后不是不知分寸的人，是有多喜歡上官毓靈，留她說這麼久的話，這都多晚了？
秦屹看著馬車上僅僅一個車伕，身邊也並未跟著護衛，冷聲道：“這麼晚了，一個人回家？太后沒派人護送？”
車伕瞄了一眼秦屹，這人怎麼議論太后呢？
不過還是老實答了：“禁軍送到了內城，我家府邸就在前邊，所以小姐讓他們先回去。”
上官府確實就在前邊不遠處。
車伕看著秦屹，恭敬道：“大人可有什麼事？夜深了，小人還要送小姐回府。”
秦屹看了一眼天陽，天陽瞭然，上前朝馬車裡客氣道：“上官小姐打擾了，內城發現了賊人，成王殿下正在搜捕，小姐可發現可疑之人？”
原來就是傳言中的成王，車伕忍不住抬頭瞄了一眼。
身姿挺拔，氣宇軒昂，不怒自威，樣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和自家小姐還真是相配。
靜了一會兒，馬車裡響起柔婉的聲音：“小女沒事，勞王爺費心。”
馬車簾子遮得嚴嚴實實，上官毓靈也沒有露面。
馬車內，雪雲靠在車壁死死捂著嘴不讓自己出聲，眼淚順著手流成了線，眼睛驚恐地盯著自家小姐的方向。
上官毓靈坐在馬車中，仰著頭，脖子上赫然抵著一把亮晃晃的刀。
上官毓靈強裝鎮定，呼吸平緩，僵硬著一動不動，冰涼的刀抵著脖子，她似乎能聞到身後緊緊箍著她的黑衣女子身上的血腥味。
今日太后留她說了很久的話，從小問到大，格外的親切。
不知不覺時間就晚了，母親和父親早已經回府了。
太后本想留她就住在壽安宮，上官毓靈以於禮不合婉拒了，太后就讓宇文季派人護送她回府。
上官府在內城邊上，離外城就隔了一條街。
進了內城，有城衛軍四處巡視，倒是安全，就想著讓禁軍先回了，親自下車謝過隨行護送的禁軍。
等禁軍折返，上官毓靈返回車上時就被一把抓住，刀抵在脖子上，拉了進去。
雪雲隨後跟進，還沒等叫出聲，就被扼住了脖子，隨後聽見低沉帶著威脅的聲音，“不準出聲！”
雪雲嚇得眼淚立時滾了出來。
雲青松了手，雪雲縮在車子裡，看著自家小姐脖子上的刀，一聲都不敢出。
車伕在外面還不知道里面的事情。
上官毓靈從驚懼中回過神，極力壓制心底的害怕，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儘量語氣平靜道：“有話好說。”
雲青挑眉，深閨長大的，被人抵著脖子還能如此鎮定，膽色不錯。
秦屹錯開了身，車伕行禮後上馬準備離開。
馬車緩緩從秦屹面前走過。
上官毓靈說的沒事，而不是未發現賊人。
眼看著即將駛離，秦屹伸手一把按住車身。
車身向一邊晃了一下，車伕一驚，慌忙拉住了馬停了車。
還不等車伕緩過神來，只見秦屹雙手握刀，自下往上朝車頂劈去。
車頂被掀開，重重落在地上。
車伕嚇得忘了反應，雪落在車廂裡。
雪雲再也忍不住，尖叫出聲，“王爺救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