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
一塊啃食得乾乾淨淨的白骨旁,掉落一隻滿是血跡的碧綠鐲子,碎裂成幾截,四處分散。
天陽撿起那些斷掉的鐲子,拼湊成一隻,哽咽道:“這是伏老夫人送給青姑娘的見面禮。”
三日不眠不休,不吃不喝,鐲子和白骨,雲玄精神終於崩潰,一頭栽倒在地。
———
十月初五。
沈淵大婚。
婚期早就算好八字擬定好的,雖然出了大變故,可是此事也不敢隨意延期。
承元帝送了厚禮。
秦屹高熱退下,醒來就要去找雲青,天陽攔住他,將在崖底搜尋過的事情都稟報給他。
秦屹險些又暈了過去,撐著要親自去檢視。
沒見過屍骨,憑什麼說她死了?
他不信!
雲玄將自己反鎖在房中,握著雲青的短刀,不吃不喝不睡。
沈淵心情也有些沉重,還是完成了婚儀。
京中只知承元帝在皇陵遇刺,有驚無險。
蘊寧長公主惦記著雲玄,可又不得不撐著笑臉招呼前來慶賀的人。
私底下還是央求前來慶賀的上官毓靈替她去看看雲玄。
沈悠帶著上官毓靈去了雲玄的院子,敲了半天的門,還是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沈悠苦著臉,眼眶紅紅的,“二哥自昨日回來就這樣了,已經好幾日不吃不喝不曾休息,將自己反鎖在房中,誰也不見。”
上官毓靈心疼不已,敲著門,輕輕喚他,“阿澤。”
沈悠嘆了口氣,“毓靈,你在這兒勸勸二哥吧,我去看看晚棠,今日她大婚,她和青青關係不錯,心裡肯定也不好受。”
沈悠一走,上官毓靈把雪雲也支走了,朝屋裡道:“阿澤,我知道你心裡難受,我不打擾你,我就在門外等著你,我一直都在。”
說罷就倚在門口,靠著門坐在地上,也不出聲。
雲玄能聽到她的聲音,也能聽到她淺淺的呼吸,搖搖晃晃走到門口開啟了門。
上官毓靈轉身站起來,眼眶泛紅,看著頹廢無助的雲玄,眼淚掉落下來,走進屋內緊緊抱著他。
雲玄被她撲過來的力道幾乎撞倒。
上官毓靈忙鬆開他,看他眼中全是血絲,疲憊不堪,將他扶到床邊,又返回去關了門。
雲玄看著床沿坐在地上,渾身都垮了下來。
上官毓靈上前抱著他,“阿澤。”
隱忍低泣傳來,雲玄埋在她胸前低聲哭泣,痛苦不已。
上官毓靈眼淚洶湧而出,將他抱得更緊。
她不知道說什麼能安慰他,此刻,也只能陪著他。
“是我無能,沒能保護好她,竟讓她在我眼前…”
他不敢提那個“死”字,沒見到屍體,她不能算是死了。
“我答應要與她同生共死的,禍福與共的。”
“在她最煎熬的時候,我竟然沒有陪在她身邊。”
“都怪我,我最瞭解她,我明明知道她和忘川在一起會出事,還是沒能及時找到她。”
“我該怎麼和秋姨交代。”
…
一切的安慰都沒用,上官毓靈只能抱著他,陪著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