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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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劉徹，如果人生可以重來，我想我還是會喜歡你，但是——”

&esp;&esp;“但是什麼？”

&esp;&esp;劉徹興致盎然地問道。

&esp;&esp;“但是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嫁給你！”

&esp;&esp;“為什麼？”

&esp;&esp;“因為我不想再一次經歷甜蜜的深愛在大婚後不久就只剩下無止境的爭吵、嫉妒、怨恨，最終化為深深的痛苦……”

&esp;&esp;陳阿嬌的聲音有些低沉。

&esp;&esp;她在回想往昔，那些甜蜜的、痛苦的、酸楚的、冰冷的……點點滴滴掠過心頭。

&esp;&esp;“你讓我愛又讓我恨，讓我嫉妒又讓我發狂，我無法不愛你，同時也無法迴避愛上你以後不得不面對的那些刻骨銘心的痛苦，唯有選擇愛你但遠離你……”

&esp;&esp;說到這裡，陳阿嬌不由潸然淚下。

&esp;&esp;她想，如果劉徹是個普通人該多好，她可以用尊貴的地位強迫他磨去刺人的鋒利，做個低眉順眼討自己喜歡的小夫君，就像董偃對母親那樣。

&esp;&esp;但她又很快想到，如果劉徹是個甘心為權勢磨去一身鋒芒的普通人，她還會愛他嗎？

&esp;&esp;“阿嬌……”

&esp;&esp;“嗯？”

&esp;&esp;陳阿嬌抬頭，看著月光與燭光交錯照耀下有些朦朧恍惚的面容。

&esp;&esp;“朕近來時常想，如果你沒有尊貴的身份，和朕後宮的其他女人那樣出生低微，為了博得朕的喜歡想方設法地迎合朕，我們的關係是否會變得很美好？”

&esp;&esp;“真的嗎？”

&esp;&esp;陳阿嬌嘲諷反問。

&esp;&esp;劉徹也覺得這個假設充滿了嘲諷，自嘲地說道：“應該會很甜蜜，但只是短暫的甜蜜，甜蜜過後就是無盡的厭倦和冷落。畢竟，朕是皇帝，願意對朕千依百順的年輕美麗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變得柔順的你和其他的女人沒有本質區別。”

&esp;&esp;“你呀……”

&esp;&esp;陳阿嬌嘆了口氣，數落道：“我是你的皇后的時候，你總是怪我不夠溫柔體貼，現在我成了廢后，容貌也逐漸老去，你卻說你喜歡的正是我的不溫柔不體貼，甚至覺得如果我是個溫柔體貼的女人，你會對我索然無味。”

&esp;&esp;“但是朕確實喜歡你……哪怕你青春不再，脾氣依舊……”

&esp;&esp;“你——”

&esp;&esp;陳阿嬌有些生氣，但最終沒有拒絕劉徹。

&esp;&esp;她終究是愛過他的。

&esp;&esp;就像他現在也依然愛著她。

&esp;&esp;……

&esp;&esp;……

&esp;&esp;霍去病拗不過李令月的堅持，帶她來到休屠王家族成員處。

&esp;&esp;休屠王已然伏誅，霍去病沒有為難休屠王閼氏和她的孩子們，不僅沒把他們關進牢房，還為他們準備了一處整潔的屋舍，只是門口有軍士把守。

&esp;&esp;見將軍親臨，軍士們紛紛行禮。

&esp;&esp;霍去病示意他們開門，親自帶李令月進入。

&esp;&esp;劉細君也壯著膽子穿過手持利刃的軍士隊伍，跟在李令月身後。

&esp;&esp;此時，閼氏和兩個孩子都已經醒來，母親站在前面，手持油燈，身後是寸步不離的金日磾和金倫兄弟。

&esp;&esp;“霍將軍深夜來訪，可是要——”

&esp;&esp;“敬武長公主對你們有興趣，想見見你們。”

&esp;&esp;霍去病向休屠王閼氏介紹李令月。

&esp;&esp;聞言，休屠王閼氏眼中掠過一絲驚恐，她領著金日磾兄弟向李令月行禮，聲音顫顫巍巍：“匈奴休屠王閼氏領休屠王太子、二王子拜見大漢敬武長公主殿下！願長公主殿下——”

&esp;&esp;“別這麼小心翼翼，姣兒不會吃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