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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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原來‘敬武’有這個意思，是姐姐學識淺薄，險些鬧出笑話。”

&esp;&esp;衛子夫勉強地笑著，親了親襁褓中的小公主，交給乳母：“好生照顧著，不許有半點差池。”

&esp;&esp;“喏。”

&esp;&esp;乳母抱著小公主退下。

&esp;&esp;衛子夫親自給弟弟衛青倒茶，扯著家常道：“弟弟，你也年紀不小了，該找個中意的姑娘成家了。”

&esp;&esp;“這個……”

&esp;&esp;衛青尷尬，假裝手滑弄翻茶盞。

&esp;&esp;衛子夫無奈，命宮人帶衛青去屏風後換衣裳。

&esp;&esp;換完衣裳的衛青順勢調轉話題，將修成君金俗想把大女兒嫁給諸侯王嫡長子的事情告訴衛子夫，建議衛子夫積極介入此事，博王太后歡心。

&esp;&esp; 未來的戾太子

&esp;&esp;衛子夫和衛青姐弟商量著金俗嫁女兒的事情，襁褓裡的李令月則在一通眼珠亂轉後注意到對面的男嬰。

&esp;&esp;男嬰比現在的她略大一些，被宮人們呵護備至的他生得白白胖胖，看起來頗有福相。

&esp;&esp;可惜——

&esp;&esp;他是戾太子劉據。

&esp;&esp;李令月心中暗暗嘆息。

&esp;&esp;雖然民間因為衛霍的關係，對戾太子劉據的描述偏於同情，認為他是僅次於始皇帝長子扶蘇的悲劇皇位繼承人，但從小見證政治的血雨腥風並且熟讀史書的李令月卻覺得劉據和扶蘇的悲劇都有其必然性。

&esp;&esp;至少扶蘇的自殺，早就有跡可循。

&esp;&esp;秦朝軍紀嚴明，軍法嚴苛，秦始皇在軍隊中擁有絕對威信。如果不能第一時間讓軍隊所有人相信讓扶蘇自殺的詔書是偽造的，即便有蒙氏兄弟的絕對支援，扶蘇也無法獲得軍隊的全部指揮權。

&esp;&esp;何況，扶蘇作為始皇帝的長子，從小活在父親嚴苛教育下的他對始皇帝始終保持著又敬又畏的感情，父親的一言一行在扶蘇眼中都是無法逾越的泰山。

&esp;&esp;劉據的失敗則是另一個層面的必然。

&esp;&esp;史書明確表示，巫蠱之禍發生前，劉據母子和漢武帝的關係已經非常疏遠，彼此間溝通非常不暢通不及時，以至衛子夫不止一次擔心廢太子。

&esp;&esp;而漢武帝得知衛子夫母子的擔心後，竟讓衛青轉告衛子夫：她的皇后之位和她兒子的太子之位都非常穩當。

&esp;&esp;由此可見，衛子夫母子在巫蠱之禍發生前，宮廷和政治地位都岌岌可危，衛青是他們最重要的權力依靠。

&esp;&esp;然而，明知舅舅衛青對自己和母親都至關重要，劉據卻並未給予衛青足夠的尊重，這點單從一個小細節就可以看出——劉據成年後，竟然把李敢的兒女收為心腹！

&esp;&esp;要知道，李敢當年曾經因為不接受父親李廣負氣自殺的事實，上門挑釁毆打衛青，最終在上林苑被霍去病以打獵射偏的名義殺死！

&esp;&esp;這一家子和衛青的關係，不能說是不共戴天，至少也算血海深仇！

&esp;&esp;他卻把李敢的女兒娶為寵妃，兒子李禹當成心腹，默許李禹得罪霍光、金日磾等漢武近臣，自己也主動疏遠衛青生前提拔的大臣。

&esp;&esp;他這麼做也許是愛難自禁，但更說明衛霍在他心中的地位並沒有後世以為的那麼高。

&esp;&esp;所以，自從衛青去世，再也沒有人願意幫他在漢武帝跟前說話，覬覦太子之位的陰謀家們開始編制巫蠱之禍。

&esp;&esp;首先是衛子夫所生諸邑公主、陽石公主在二月被殺。

&esp;&esp;漢武帝對此並不在意，如常去甘泉宮避暑，衛子夫擔心災禍殃及自己，派人去甘泉宮請安問好，武帝不見使者。

&esp;&esp;七月，韓說、江充等人在太子住處發現巫蠱。

&esp;&esp;劉據母子當時已經戰戰兢兢，看到這種情況，擔心自己會成為下一個扶蘇，於是在母親衛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