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上。
“對方剛才使的是什麼妖法?”為首的幾個頭目眨眼之間,就成了碎片。
活下來的人,都一臉懵逼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其中一個小頭目,起身擦了擦身上的血漬和塵土,搖晃著腦袋,踹了一腳身邊兒的袍澤,“趕緊給我起來,對面殺過來了,還等著做什麼?”
“立哥,你不要命了。”被踹了一腳的下屬,哆哆嗦嗦地將腦袋抬起來,“人家能一次性弄死那些大人物,咱們這些小人物,要想活下去,就得趴著等待投降啊。”
“那邊兒林子有動靜!”這位說話的小頭目,將剛才甩進自己衣領內的手指頭扔出去,“對方離著我們有一段距離,現在逃跑未必不是個好時機。”
“人家能隔著那麼遠弄死那幾位大人物,咱們跑得再遠,也能弄死我們!”
“愚蠢!”小頭目走了兩步,感覺嗓子眼發甜,五臟六腑抽搐得難受,他轉身抓住身邊兒的小兵,“對方要是真的那麼厲害,早就在邊境線上打得我們落花流水了,此等恐怖之物的佈置,肯定需要條件!趕緊起來,隨我一起逃命。”
士兵們聞言,無可奈何,只能壯著膽子,從地上爬起來,他們的情況大體差不多,基本上人人都是被震得七葷八素,神智嚇得迷茫不堪。
人在第一次見識到火藥的時候,往往都是失魂落魄的。
這位小頭目連拉帶拽,一會兒的功夫便重新集合起隊伍,手裡死死地攥著兵刃,顫顫巍巍想要逃命。
下一刻,就見吶喊聲由遠及近,從他們的側翼殺出。
對方几乎人人胯下一頭驢,速度很快,見面就開始將火把往人堆裡扔。
而毗鄰李平安車隊位置的南越蠻子瞬間倒了大黴,李平安的車隊裡,重要物資都已經收走了,剩下都是護衛們為了防止驢車顛簸,堆放在上面的雜草。
雜草遇到火把,瞬間燃起熊熊大火。
對方怎麼還放火?
是不是又要使用那種恐怖的武器。
那領頭的小頭目此時也是害怕了,扭過頭來,想要回頭看一看對方的情況。
還沒看仔細呢,就見一個高大威猛的漢子,騎著一頭黑色的驢子身上,抬手就是一箭,身邊兒的一個親信,撲通一聲便捂著脖頸倒在地上。
這還不算,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個小孩兒,跑得飛快,抬手對著他脖子就砍。
“不要殺我!”情急之下,這南越蠻子的小頭目,急得連漢話都說出來了,“我是南越與玉林縣貿易野果的二級代理商,我們縣的野果子都是我賣進來的。”
此時此刻,正在領著三十人,反衝擊南越蠻子隊伍的聶二豹,已經再度抽弓搭箭,聞言,手中的箭矢本來是要射殺他的,卻對準了另外一個正在集合隊伍的小頭目。
箭無虛發,一箭便讓那人身死,鮮血甚至飆到了這個小頭目身上。
漢人真猛!
生死一瞬之間,明明已經看清楚對方人手並不多,但這個南越蠻子的小頭目,依然覺得自己屁股一涼,屎尿齊流起來。
“你是黎貴立?”聶大豹上前,兩個親信用手中的大槍抵住了他的心口,“你看看我是誰?”
“你是?你是?你不是我的鄰居嗎?”對方仔細觀察了半晌之後,得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結論,他驚駭的身體發抖道,“你這個不要臉的,你竟然投靠了大康,做了漢人?”
“不對,不對,你這個有眼力的,竟然知道提前投靠漢人,我活命的機會來了。”
“少給我耍滑頭,你們這支人馬之中,還有幾個頭目?”聶大豹厲聲喝道。
“沒有了,沒有了,剛才都被你們給弄死了,上天了,成了一堆碎肉!”黎貴立雖然還沒弄清楚聶大豹的身份,但是聶大豹所展現出的武力深深的震懾到了他,連忙回應他。
戰場之上,變化極快,二人交談的功夫,大隊的南越蠻子已經開始反應過來。
雖然說,剛才那次爆炸極其恐怖,聶大豹又使用了火攻,燃起熊熊大火,使得不少人越發的心驚膽戰。
但南越蠻子終究人多,而且隊伍拉得老長,後面的人已經開始穩定下來。
“大豹!”人群中,一名年邁的鄉衛,一看就是村裡老兵的樣子,他忍不住對聶大豹催促道,“跟一個南越蠻子磨嘰什麼,直接殺了,咱們趁著南越蠻子動盪,直接衝殺他們的隊伍。”
“聽到沒?”聶大豹用手掌拍打著黎貴立的面龐,“我的袍澤說讓我殺了你,但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