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都麻利些,切莫耽誤了戰機。”
姬武揚著馬鞭衝鋒在前,身後是一對凶神惡煞的騎兵,朝著西北方向的斷崖奔去。
在方才的羅盤示警之後,姬武主動請纓帶隊前來斷崖處阻擊敵人。
斷崖距離此地不到一里地,若真是讓敵人從那邊摸上來了,只怕會發現他們謀劃之事。
雖然這些人的下場一定是有來無回,可姬武還是覺得胸口一陣煩悶。
他苦心經營多年的鼠幫一朝被那陳長帆與柴風聯手覆滅。
而他又處於關鍵時刻,不能離開這正青山。
不然的話,他早就帶兵殺下山去,將那陳長帆的狗頭取下來當球踢。
與姬武的氣惱不同,他那岳丈朱大龍甚至都未曾起身。
他只是默默地注視著牆上的羅盤,臉上的表情始終都是淡淡的,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姬武感覺自己這位岳丈,是越發的深不可測了。
即便是他方才與對方手談數局,也未曾感受到對方的情緒有過任何明顯的波動。
不光是表情動作,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是淡淡的。
就彷彿坐在對面的只是一具軀殼,更確切地形容,他就彷彿是一尊神像。
因為從對方舉手投足之間,偶爾逸散出來的氣息,像極了傳說中的神明。
自己這岳丈大人,或許已經得了巫神的真傳。
他只當這是五階術士與六階術士的差距,如果說登階便是超凡,那麼六階以上,便是又一次新的超脫。
噠噠噠!
馬蹄聲頓,騎兵們紛紛下馬,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只見在懸崖邊上,四顆人頭一字排開,髮絲尤在冷風中凌亂。
即便這四顆人頭呈凍僵狀態,可姬武還是可以從這四張猙獰扭曲的面龐上認出,這四人生前的身份。
貪吃鼠、扒皮鼠、美人鼠、點金鼠。
那一刻,姬武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冷了下來。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很顯然,陳長帆不但知道自己就在正青山上,而且還是衝著自己來的。
“若不是因為我處在關鍵時刻,不得離開這正青山,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
姬武的語氣中透著寒意。
“你若是老老實實躲起來,說不定還能苟活一陣子,可你竟然直接送上門來,那可就是你自取死路了!”
姬武翻身下馬,快步走到斷崖前,手中已然多了幾道符紙。
只要看到有人影冒頭,手中符紙就會瞬間激發,恐怖的術法攻擊將會立刻傾瀉而下。
可他探頭向下看去,陡峭的斷崖一覽無餘,哪裡有半個人影?
“怎麼會?莫非撞了鬼了?”
饒是見慣了死屍的山匪們,見到這山上突然多出來幾顆猙獰的人頭,也是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
沙沙沙!
雪地裡,一道墨綠色身影在雪地裡健步如飛。
如今的小蜥蜴體長已經超過一米,渾身遍佈著墨綠色鱗片,似乎渾然不懼周圍的極寒溫度。
小蜥蜴一雙靈動的眼睛不斷轉動著,時刻警戒著周圍。
四肢鋒利的爪子在地上跑得飛快,踏雪無痕。
咚咚!
在小蜥蜴那長著一排倒刺的後背上,赫然掛著數個人頭。
隨著小蜥蜴的奔跑下,人頭彼此有節奏地互相碰撞著,為這本來有些滑稽的一幕,憑添了幾分驚悚之感。
很快,小蜥蜴便來到一棵大樹下,它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見四下無人,便抖動起身子,將這些人頭悉數甩在地上,並且細心地用爪子將人頭擺成一排。
那副一絲不苟的表情,像極了某個強迫症患者。
做完這一切之後,不遠處已經傳來了腳步聲。
小蜥蜴吐了吐信子,旋即轉身離去了。
幾個巡山的山匪,遠遠地瞧見這邊樹下有幾個黑乎乎的東西,遂靠近了一些檢視。
“臥槽!是人頭!”
“孃的!這不是喬老虎嗎?怎麼死這了?”
“那是周鐵蛋,還有孫大刀!嘶——”
山匪們見到自家兄弟的頭顱後,紛紛露出驚恐的神色,他們想不通到底是什麼人敢上山殺匪,還囂張地將頭顱割下襬出來。
這已經不是挑釁了,這是赤裸裸的宣戰。
“快去稟報姬大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