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孟瑾瑤與顧景熙忽然被傳話,讓他們前往壽安堂,夫妻倆也不知發生了何事,馬上前往壽安堂。
顧景盛與張氏兩夫妻亦然,收到傳話,立即趕往壽安堂,母親平常不會忽然間找他們,找他們就肯定有事發生,他們心懷忐忑,當看到老三夫妻也趕了過來,才稍微安心點。
顧景盛腳步一頓,詢問道:“三弟,三弟妹,你們也是母親讓過來的?”
孟瑾瑤與顧景熙輕輕頷了頷首。
顧景盛又問:“那母親可有說因什麼事讓我們過來?”
顧景熙淡聲回應:“這個母親沒說,不過最近也沒什麼事發生,應該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大哥且放寬心。”
聞言,顧景盛也不再多想,有什麼事還有三弟頂著。
四人進了花廳,沒看到二房的人,只看到地上跪著四個人,雖看不到正面,但從後面看,除了李婉兒,另外三個頭髮凌亂。
見狀,四人心裡暗道不好。
張氏最是疼愛小兒子,看到小兒子的身影,快步上前檢視情況,低頭一瞧,就看到兒子頭髮凌亂,衣衫不整,鼻青臉腫,嘴角都出血了,險些被嚇暈過去。
她嬌養著長大的小兒子,何曾受過那麼重的傷?
張氏紅著眼眶,撲過去抱著兒子,緊張地問:“我的兒啊,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眼眶都青紫了,疼不疼啊?”
說著伸手想摸摸兒子的臉,但怕弄疼了兒子,還是沒摸上去,慢慢把手放下,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兒,心疼不已。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該告狀時就告狀。
是以,顧修文老實巴交地回答:“三哥打的。”
張氏聽了,驀地側頭看兒子身邊的另外三人,三弟媳婦的弟弟也在,不過也是鼻青臉腫的,情況比她兒子好點,顧修明臉上沒有半分傷痕,也就僅僅是頭髮亂了,而李婉兒毫髮無傷、穿戴整潔。
她初步斷定,是這三個少年互相鬥毆。
打架也就算了,可自家寶貝兒子傷勢最重,顧修明卻什麼事都沒有,這口惡氣怎麼咽的下?
張氏登時火冒三丈,怒聲質問:“修明,你怎麼回事?怎麼能跟你二舅舅一起毆打我們家修文?他可是你弟弟啊,把弟弟打成這樣,你怎麼下得了手的?”
說著,她就轉眼看老三夫妻,直接興師問罪:“三弟,三弟妹,你們是怎麼教育孩子的?他們舅甥兩個一起毆打修文,還下手那麼狠,這是多大的仇恨啊?”
顧修文忙出言糾正:“母親,是我跟二舅舅一起打三哥。”
張氏臉色僵住,難以置信:“修文,你、你說是你和孟二公子一起打你三哥的?”
霎時間,她為自己方才的興師問罪覺著尷尬,連忙給兒子使眼色,道:“兒啊,母親知道你受了傷,可你腦子怎麼也糊塗了?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啊,你好端端的跟孟二公子打你三哥做什麼?”
孟瑾瑤上前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四人,不用猜她就能斷定肯定是顧修明有錯在先,她的弟弟她瞭解,肯定不會無緣無故打架,而修文也是個品性好的少年,溫聲道:“大嫂,依我看,還是先問清楚他們為何打架吧。”
聞言,張氏忐忑地看了顧景熙一眼,現在是她兒子人多欺負人少,若是她兒子有錯在先可怎生是好?三叔向來賞罰分明,懲罰犯錯的晚輩毫不心軟。
“母親。”
就在此時,顧景盛的聲音響起。
孟瑾瑤與顧景熙也朝顧老夫人行了一禮,溫聲喚:“母親。”
張氏抬眼望去,就看到婆母過來,忙放開兒子,喊了聲“母親”
,然後殷勤地上前攙扶著婆母上座。
顧老夫人看了她一眼,任由她攙扶著走,也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想來是怕兒子受罰,所以先到長輩跟前賣乖,希望從輕處罰,但她這回是想多了,有錯在先的是修明,要罰也是先罰修明。
顧老夫人坐下,示意兩個兒子兒媳婦也坐下,這才看向地上跪著的四人,慈愛而又不失威嚴的聲音響起:“既然你們兩兄弟的父母都來了,那就先說說你們因何事而鬥毆,也好讓長輩們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有個判斷。
修明,你是兄長,要不你來說?”
話音落下,顧修明面色一緊。
顧修文幸災樂禍地瞥了兄長一眼,以前他覺得三哥挺好的,但最近覺得三哥是個荒唐之人,直至今日,看到三哥不講道理、汙衊他人那面目可憎的模樣
,忽然發覺三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