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
她們吃的是那種韓式烤肉,曉曉不會烤,她之前偶爾吃過的是過年的時候,媽媽和奶奶給她買的羊肉串那樣的烤肉。
所以當蘇奎遞過烤肉夾的時候,曉曉抿了抿唇,又低下了頭。
這一幕,讓穆山有點不舒服了,晚上回家,趁著曉曉洗澡的時候,穆山拉著蘇秋雲說:當時確定測過DNA了嗎?是咱倆的孩子沒錯吧?
蘇奎一聽就拉下了臉,本來她今天心情也不好:怎麼著,你看看她的眉眼,跟你一模一樣,你懷疑什麼?
穆山憂愁的點燃了煙,感情什麼的慢慢培養還行,這孩子怎麼有點窩囊,小家子氣,說什麼都低著頭,格局不大。
蘇奎著急了,你小點聲,別被孩子聽見!
浴室裡。
曉曉蹲在地上,她抱著自己,任涼水衝過她小小的身軀,那一刻,在水聲的覆蓋之下,她終於可以放肆的流淚了。
好想奶奶,好想媽媽秋秋
那大概是曉曉人生中哭的最厲害的一次了。
只是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又恢復了平靜,她沒有白吃白喝,在蘇奎和穆山下去遛彎的時候,她把家裡的地掃了又墩了,房間不小,她做完這一切一身的汗,曉曉沒有停止,她又把蘇奎和穆山放在沙發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疊好。
穆山和蘇奎進來之後驚訝的看著乾乾淨淨的家,倆人對視一眼,蘇奎輕聲說:曉曉,你剛來很累,不用這樣做家務,只要好好學習就行。
穆山也點頭,是,你好好學習就行,這些不該是孩子乾的。
不該是孩子乾的麼?
可做家務,是她之前人生裡日復一日重複的事情。
晚上,曉曉坐在椅子前,給蘇秋雲打了個電話。
蘇秋雲等了一天曉曉的電話,她怕自己打電話會影響到曉曉去那邊,以前有被接走的孩子父母,特別討厭孩子再跟孤兒院聯絡,所以她不敢打,一直守著電話,看到曉曉的電話後,幾乎是一秒接通。
喂?曉曉,怎麼樣?她們對你怎麼樣?
蘇秋雲還不待曉曉說話,上來就著急的問,楚奶奶在旁邊搶電話:曉曉,累不累啊?是不是不習慣?
電話旁邊,傳來秋秋哭泣的聲音,姐姐,姐姐我想你
曉曉一句話沒有說,她的手捏著褲腿,不知道何時早已淚流滿面。
最後,她仰頭,把眼淚逼了回去,用盡全身力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跟平時無異,媽,奶,我很好,她們也對我很好,還下樓吃了烤肉,說是韓式的,特別香,讓秋秋注意身體。
黑夜漫漫。
曉曉在那個家的第一夜就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她習慣的早起去樓下跑步,一圈又一圈,跑的滿身是汗才回去。
她忘記帶鑰匙了,站在門口剛想敲門,聽見屋裡倆人的聲音。
這麼早就出去了,不會跑回去了吧?
不能。
哎,不是從小養到身邊的就是不一樣,跟咱們不親。
慢慢來吧。
眼前的門,還是那個門。
曉曉走進去的時候有些恍惚,穆山坐在客廳裡等著,一看見倆人進來,他一下子站了起來,回來了?
這麼多年了,他對於這個女兒還是格外的拘束。
穆曉曉點了點頭。
蘇奎去找曉曉的時候,穆山已經做了一大桌飯菜了,紅燒鯽魚、獅子頭、糖醋里脊、素三鮮滿滿的一大桌。
她們夫妻倆情緒都挺高,穆山還開了一瓶紅酒,他前幾天剛帶著蘇奎去找人照了B超,確定是男孩後不知道多開心,老來得子啊。
他喝了點酒就興奮了,看著曉曉:我和你媽都老了,以後你弟弟就靠你了。
穆曉曉幾乎沒有夾菜,只是吃了幾口米飯。
蘇奎拍了穆山的胳膊一下,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是給她過生日的。
穆山點了點頭,對對,給孩子過生日。
他給曉曉倒了一杯酒,你也喝點,以後畢業了就經常有應酬了。
穆曉曉看著面前滿滿的一杯白酒,她微垂著眼瞼,默然無聲。
蘇奎和穆山已經習慣了她這樣,並不在意,自顧自的說著聊著,好不熱鬧。
這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你都大學畢業了。
前幾天,你媽和王導聯絡,說你們都去貴州那邊支教了,你這孩子也是,這麼大的事兒都不和我們說一聲。
聽說學校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