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曉莉會不會有危險?她也見到了張雪遙,她也會受到張雪遙的詛咒……還有我,我也見過……我見到的那個人是張雪遙嗎?……亂,太亂,我的頭都要炸了。
太多的事要做,最後不知從何下手,這樣下去只會把事情變得越來越糟,我必須理清
思路,在那團亂麻中選擇一條線索查下去!
孟麗的日記是個關鍵,降靈會在找,陳一銘在找,兇手也許也在找。但是目前對於它,毫無線索。池田奈美在降靈會日誌中寫到的神秘紅磚房,是唯一一處現在所知的關於那本日記的線索,但它找不到啊……
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越想越亂。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還是先照陳一銘說的,先查查停屍房的鑰匙。
誰會有停屍房的鑰匙?這個陳一銘,為什麼不拿著警官證自己去查,要讓我去查?我才進學校半年,誰會買我的帳呀。無奈之下,我只好去找前田麗子。
前田麗子一點也不吃驚,因為她也準備去查鑰匙的事。
“停屍房的鑰匙只有一個人有。”她說。
“誰?哪個老師?”
“不是老師,那是一個看門老頭。”
“看門老頭?”
“對,停屍房旁邊有間值班室,白天有個老頭在那兒看著,做解剖時他負責開門。”
“他晚上住值班室嗎?”我替那老頭倒抽一口涼氣。
前田麗子搖了搖頭,“晚上沒人,他只是白天看門。走吧,5點了,再過一個小時他就下班了。”
北方的冬天黑得特別早,5點過,天就暗下來。
前田麗子在路上描述那個看門老頭,他姓孫,60來歲,不怎麼愛說話,似乎也沒有家,白天守著那些被福爾馬林浸泡的屍體,晚上回回校工宿舍一個人睡。沒有什麼人瞭解他,沒有人和他來往,只有上解剖課的時候,人們才會想起他來。
又是那昏暗的樹林,又是那鵝卵石鋪成的小道,我們來到停屍房前。左側不遠的樹林中有一間孤零零的小木屋,發出昏暗的燈光,像荒墳中的一點鬼火。我打了個冷顫,回頭看前田麗子,她繃著臉,似乎也十分緊張。
“走吧,他還在裡面。”前田麗子向小木屋走去。
“咚,咚,咚。”前田麗子輕輕敲門。
沒有任何反應。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