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母聽靳雲峰說完,皺著眉頭說,“你二嬸這人怎麼……算了,你別理她,下回她再來我跟她說去。就不帶這麼慣著孩子的,你看看咱們村裡,誰家像她家這樣慣著孩子?這好好的孩子,生生被他們給慣毀了。小時候雲堂多聰明啊,跟現在可不一樣。”
“以後他們家的事你少摻和,老二那人越來越糊塗。”自家親兄弟是什麼德行,沒人比靳父更清楚。
“我這不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才讓雲峰過去一趟嗎?再說了,我哪知道,他們還能拿他二叔受傷的事情來撒謊。”靳母哪知道會是這樣?
要早知道他二叔沒受傷,就是個藉口,她肯定不會讓靳雲峰去這一趟。
靳父冷著一張臉沒說話,他這生氣不是衝自家人,是衝的靳雲峰他二叔生氣。
“爸媽你們彆氣了,這事過去就過去了,以後咱們自己多注意點就是了。至於二叔家,還是跟以前一樣好了。”靳雲峰比任何人都清楚,二叔家最後的下場。
不是他不想幫幫二叔家,是他根本就幫不了。
二叔二嬸對靳雲堂簡直就是寵到骨子裡的那種,他們狠不下心讓靳雲堂好好做人,他這個外人做什麼都沒用。
中午,靳雲峰跟靳父一塊出去辦事去了。
家裡就方文靜跟靳母兩個人在家。
“老靳,老靳,在家不?”這大中午的,門外就有人喊靳父。
方文靜趕緊走出去開門,就看見村長領著一男一女兩個人進來。
女的三十來歲的模樣,短頭髮,很精明幹練很有氣質。
男的二十來歲,白T恤和牛仔褲,還戴著一頂鴨舌帽,腳上穿著一雙紅白色相間的運動鞋。
“我爸不在家,村長你們要不先進來坐坐。”方文靜把人招呼進屋,靳母也從屋裡出來,看見村長領著人來,趕緊上前招呼著。
“趕緊坐下歇會兒,外面太陽老大了,喝口水緩緩。”靳母給一人倒了一碗水。
這水壺裡的水都是從水井裡打上來的涼水,不比冰水差,還有點甜。
村長跟他帶來那兩個人一人喝了一碗水,才說,“這兩位是來咱們鎮上蓋罐頭廠的老闆,這不,知道咱們這的黃桃快要熟了,提前過來看看咱們這黃桃的情況。”
“這位是錢老闆,這是盛老闆。”村長又介紹了一下。
“兩位老闆好。看果園這沒問題,我家果園離這不遠,我帶你們過去。”靳母一聽是罐頭廠來看黃桃情況的,立馬就說。
“阿姨,我們這次來,不光是要看看你們家果園裡面的黃桃,還想跟你們家籤個合同。”跟村長一起來的男人開口說。
“籤什麼合同?”靳母讀書少,聽不大明白他們的意思,下意識的看方文靜。
方文靜比靳母冷靜很多。
她大概明白他們的來意了,他們這地方別的不多,就是果園子不少,可銷路不好,果園都不怎麼掙錢,果農們也沒法靠果園掙錢。
鎮上現在多了個罐頭廠,對果農們來說肯定是一件好事,起碼,果子銷路的問題解決了。
但這樣的話,在收購果子方面,價格肯定會低很多。
方文靜猜測,對方這次找上門,要談的應該就是收購果子價錢這方面的事情。
果然,在靳母問了對方要籤什麼合同後,那個男人就開口說了,“我們瞭解過黃桃的市場價格,基本上是兩毛到五毛錢一斤,最好的價格也不超過五毛。我們罐頭廠想以每斤一毛五的價錢,跟你們簽下一個五年的合同。意思,這五年裡,你們家的黃桃除了自己吃以外,只能賣給我們罐頭廠。”
“一毛五一斤,這價錢是不是太低了?”靳母還沒說話,方文靜就先皺著眉頭說了一句。
“不低了,一毛五一斤,相比較市場價而言,是偏低。可你們要是自己去賣的話,價錢也不會高多少。更重要的是,你們自己賣的話,在銷路方面肯定沒辦法做到那麼全面,到時候那些壞果爛果一算進去,肯定還不到一毛五一斤。”那男人,也就是錢立新直接掰著手指頭跟方文靜算起來。
方文靜搖頭說,“這不是這麼算的,兩位老闆選在我們這建罐頭廠,想必對我們這的情況瞭解很清楚。早些年,我們這路不好,果子什麼的銷路是不好,可現在路好了,只要我們願意,大可以把黃桃用貨車拉到別的地方去賣。”
“剛才錢老闆說的已經兩毛到五毛的價格,那是在我們這。我們這盛產黃桃,這價錢肯定就低。但要是把黃桃拉到別的地方去賣,這價錢起碼要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