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察是派出所的一個隊長,三十來歲,叫許橋。
“麻煩靳醫生了。”許橋跟靳雲峰進了那間專門騰出來的屍檢室,對正在戴手套的靳雲峰說。
靳雲峰搖頭說,“應該的。”
脫掉胡慧蘭身上的衣服後,如靳雲峰所料的,在她身上找到很多被毆打的傷痕,新傷舊傷都有,還有些地方像是被人用刀子之類的利器割傷的傷痕,雖然已經結疤,但是傷痕還在。
“許隊,你過來看看。”靳雲峰皺著眉頭把許橋叫過來。
“怎麼這麼多傷?”許橋皺眉,這些傷痕看著可不像是一天兩天造成的,應該是長期受人毆打導致。
能讓一個女人長期遭受毆打而沒有跟任何人說的原因,只有一個:家暴!
許橋也想到了這點,低聲罵道:“臥槽,那劉平看著老老實實,怎麼還打老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也許,不全是劉平打的。”靳雲峰開口說了一句。
許橋一愣,問靳雲峰,“什麼意思?”
“這些傷並不全是毆打所致,許隊看這些,這些都是被利器割傷,或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扎進肉裡所致。如果只是簡單的家暴,根本就不會多出這些傷痕。這些傷痕都出現在一些比較隱蔽的位置,顯然是故意這麼做。既然劉平能直接動手打她,把她打得渾身是傷,那就說明他並不介意她會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他有恃無恐。”靳雲峰指著胡慧蘭腋下,或是大腿內側的一些傷痕跟許橋說。
許橋聽到這,也大概明白了,“所以,你覺得這兩種傷,或許不是同一個人所為。劉平是個粗人,根本就不會有這麼細膩的心思去隱藏這些,是這個意思吧?”
第二天,方文靜正在店裡忙的時候,靳雲峰就來了。
他瞧瞧剛跟方文靜說了兩句話,方文靜瞬間兩眼冒精光。
靳雲峰剛才說,派出所已經把胡慧蘭的屍體送到了衛生所,靳雲峰下午就回給屍體進行屍檢。
雖然屍檢的時候,不能有外人在場,但是在進行檢查之間,她還是可以去見她最後一面。
“太好了,我現在馬上跟你去。”方文靜很激動,馬上就要去。
靳雲峰搖頭說,“不用急,要下午,你等會忙完過去辦公室找我就行了。”
“好。”方文靜趕緊點頭。
靳雲峰說完就走了。
中午忙完之後,方文靜就趕緊去了衛生所。
靳雲峰在要帶她去看胡慧蘭的屍體之前,先提醒她說,“你先有個心理準備,她是跳樓死的,死狀有些嚇人。”
“嗯,我明白。”方文靜點頭,表示自己心裡有數。
當她見到胡慧蘭屍體的時候,方文靜的眼淚啪啪就往下落。
她怎麼就死了呢?
上輩子她不是活得好好好的嗎?怎麼忽然就跳樓死了呢?
還是以這麼決絕的方式死。
胡慧蘭,你到底遭遇了什麼?
方文靜捂著臉,無聲的啜泣。
靳雲峰摟著她的肩膀,把她帶離開這裡。
“人死不能復生,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找出她真正的死因,找到那人犯罪的證據,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靳雲峰伸手把她臉上的眼淚抹去,溫柔而堅定的說。
方文靜吸了吸鼻子說,“對,我們要找到那個禽獸犯罪的證據,讓他受到懲罰給胡慧蘭報仇。”
“乖,你現在的情緒有些激動,你先回去休息,等我這邊結束,我會去找你。”等會胡慧蘭的家屬也會過來,靳雲峰擔心她見到胡廣春會情緒失控,就先把她支走。
“嗯,那我先去店裡等你。”方文靜並不知道胡廣春會過來,她單純的以為靳雲峰是關心自己,也不想自己留在這影響他。
方文靜前腳剛走不到二十分鐘,胡廣春就來了,跟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四十來歲很瘦的女人,她滿臉悲傷,應該是胡慧蘭的媽媽。
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懷裡抱著一個兩歲左右的男孩。
這兩人應該是胡慧蘭的老公和兒子。
胡廣春跟他想象中差不多,四十來歲的樣子,有點胖,頭髮有點少,戴著一副眼鏡,給人感覺很和善,光是看外表真的很難想象他會是那種披著人皮的衣冠禽獸。
胡母看著就是那種比較沒有主見的女人,跟胡廣春身邊,一副以他為天的樣子。
而胡慧蘭的老公,則是那種比較老實的男人,面板黝黑,長相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