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站到齊雲山門口。
抬頭一看,是“勅建玄天觀”五個大字,正門左右兩旁刻著楹聯:
妙造自然,收拾起大好風光,山川不老;
意有所得,把握住雲開晴日,香火為緣。
剛巧門內正有一名小道士,仔細一看,還有幾分熟悉。
好像是小川村時青玄道長帶的那名小道士。
小道士正走過,一看他們,更是立馬就認了出來:“這不是……不是浮丘峰的幾位道友嗎?道友快快請進!”
還得是人家經常接待香客的道士敏銳一些,若換了他們突然造訪浮丘觀,小師妹怕不是要當場愣住。
“未曾通報,冒昧登門。”三師兄當先說道,“實是回來路上,遇到一些事情,我們覺得有異,剛好路過齊雲山,就來告知齊雲山的道友們,不知青玄道友和江道友從鳴啁山回來了嗎?”
“回來了,早前幾天就回來了。”
“煩請通稟一聲。”
“那請道兄稍等。”
小道士便匆匆離去了。
三人則是互相對視。
“看,人家晚走幾天,還比我們先到幾天。”
“還不是報官耽擱了。”
“是報官嗎?是三師兄你划船太慢了吧?”
“……”
三人小聲說著話。
大殿中也有幾個道士,卻都盤坐在蒲團之上,認真唸經供神,一點小差也不敢開,與他們的隨意形成鮮明的對比。
不久,小道士便回來了,身後跟的是那名白得不像話的江道長。
江凝道長懷抱拂塵,神情平靜,在觀中沒戴冠巾,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腳下生風,來到他們面前,互相行禮。
“道友慈悲。”
“道友慈悲。”
林覺看見她的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當時捕役冒雪送到山上來的那封信,那一頁的簪花小楷。
“青玄道兄下山做法事去了,已有人去通稟掌教了,請隨我來吧。”
“好。”
三人便跟隨他們往前,走到內院時,掌教靈清真人便也親自來迎,又將他們請到內院茶室,點上了香,煮上了茶,儼然是貴客待遇。
三師兄看向林覺。
林覺便將路上之事仔細講了一遍。
“此事和我們黟縣之事有數個共通點,便是銀錢,準確來說是白銀,妖怪和死氣,細想令人生畏。”
“……”
此事之大,就連靈清真人也鄭重起來。
雖說整個江南及其周邊都是玉鑑大帝的香火來源之地,可他道場的核心便在此地。而若真有一個勢力範圍遍佈整個徽州的妖怪蟄伏,對於玉鑑大帝而言顯然是一件極其嚴重的事。
“你們意思是說,這背後可能是同一件事?”江道長開口問道。
“只是懷疑,不過我們的本領不夠,恰好此地乃是玉鑑帝君的道場,所以才來知會齊雲山的道友,希望能通稟神靈,再細查一番。”
“道友太謙虛了。若換了我們到了那裡,恐怕根本看不穿,即使看穿了,也難以從妖怪身上看出死氣。”靈清真人說道,語氣十分和氣,“至於之後的事便請道友放心,我們定然通稟神靈,徹查整個徽州。”
“那我們就放心了。”
“若真如道友們所說,便是幫了帝君大忙,清剿妖孽後定有酬謝。”
“好……”
林覺並不客氣。
“幾位道友遠來是客,便先在觀中休息一夜吧,貧道還有位貴客在等待,便暫時失陪。江凝與三位年紀相仿,便請她來陪同三位。”
“真人慢走。”
三人都起身送他。
靈清真人推門而出。
“什麼貴客,能讓靈清真人也如此對待?”三師兄忍不住問了一句。
“林知州。”
江凝道長答得很直接。
“難怪!”
隨即只剩江凝道長陪同三人喝茶閒聊,又帶著他們在玄天觀四處逛一逛,只是幾人不熟,這位江凝道長話又不多,說話時也沒什麼表情,並沒有青玄道長親和健談,三人跟著她玩耍也是頗為無趣。
又住一晚,次日下山。
終於回到浮丘峰。
幾位師兄全都精神不振,就連雲鶴道人臉上的神光也暗了許多。
“師兄師弟,為何神情如此萎靡啊?該不會是太過於想念我吧?”三師兄大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