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更還有一股莫名的暖意與清氣,直從喉嚨口一直流到胸口腹內,隨即自然散發到四肢百骸。
唇齒留香。
若說是這茶好,可就這麼一口下去,原本身上的寒意竟然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手腳的刺痛與木然全都不見了,不僅手指腳趾活動自如,身上更是有一種精力充沛的感覺。
“這……”
捕役不由愣住了。
哪裡還不知道,這杯茶不凡啊。
浮丘觀果然是真道。
黟山中果然有神仙。
目光一低,狐狸趴在火邊,歪頭看他。
……
片刻之後。
一群道人已將他圍著,其中以一名鬚髮皆白神情像沒睡醒一樣的老道人為主。
“老道長、老神仙,這是玄天觀的道長們託我帶來的信。”捕役從懷中摸出一個泛潤的信封,恭恭敬敬遞上前去。
信封上寫著:浮丘觀道友親啟。
倒是沒有寫具體的名字。
老道將信封拆開,攤開信紙,林覺和幾位師兄都站在後面看。
一頁簪花小楷,十分漂亮。
伴隨著捕役的講述聲:
“齊雲山玄天觀的道長們在城中待了幾個月,日日設壇,夜夜擺案,又東奔西走。我聽他們與城中的大人物們交談,說是設下天羅地網,請來雷部的雷公們仔細調查,又找了社神地祇問詢排查,總算趕在過年前,找到了這藏在幕後搗鬼的妖怪。
“是個很兇的大妖,老鼠變的。
“而且大妖手下還有精怪。
“據說是意離神君親自下界,最後才將那大妖誅除,而在鬥法之中,玄天觀的道長們好多都被波及,受了傷。沒有受傷的都是徹夜辛勞、風吹雨打導致早已病了的幾位,不然的話,該是他們親自來給各位道長們送信的。他們讓我幫忙帶話,請道長們諒解。”
捕役講述著時,都不由睜大眼睛。
想來即便是他,在這一生中,也不曾見過神君親自下界除妖的情況。
這種事情多在神鬼故事中聽說。
沒想到卻發生在自己身邊。
老道依然低頭看著。
信上寫的和他說的相差無幾。
確實是個成氣候的鼠妖。
偷竊白銀、收集錢財則是為了今後遠遁偏遠之地,建廟立像,廣收信徒,聚斂香火,成就邪神。
只是除了來龍去脈、被誅除的妖怪,信上還特地感謝了浮丘觀道人們的告知,用詞講究,格式工整,可以說十分鄭重了。
“譁……”
雲鶴道人收起了信。
林覺站在他的身後思索。
當時六師兄請來的乩仙作詩說,這件事似乎並不容易。
林覺既不知道這位乩仙平常做的預測有幾分對幾分錯,也不知道意離神君親自下界、玄天觀的道友也被波及受傷算不算乩仙口中的困難,但想來意離神君親自除妖總是靠譜的。
這位神君已經是天上正兒八經的真君,在真君中也算是資歷老、香火盛的,就算靈法派的道人修到“得真得道”的境界並最終昇天成仙,也不見得會比他更厲害、地位更高。
若是神君都不行,那也不是浮丘觀的道人們能夠插手的。
且神君也不是他們能質疑的。
“既然玄天觀的道友們已經請來真君下界除了妖,想來城中定然太平了。若是再有別的事,來浮丘峰找我們,或去齊雲山請他們就是。”雲鶴道人把信紙放在旁邊,對捕役說道,“今日天色已晚,來往城中要一整天的行程,觀中有客堂,班頭就在觀中住上一夜,明天再走吧。”
“小人只是個尋常捕役,怎當得起老神仙一句班頭呢?”
“貧道也只是個尋常老道啊,怎當得起班頭一句老神仙呢?”雲鶴道人哈哈笑著起身,又對林覺說道,“送信從來不是易事,何況山路難走,晚上做幾個好菜招待一下班頭。”
“知道了。”
這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
……
在這觀中,吃食上面,林覺是手握大權的。
老道指使他,他就指使師兄。
這些師兄們為了吃頓好的,也是充分尊重他的權威,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此時觀中響起豬嚎聲,聲震山林。
當修路的小師妹從外面回來的時候,便看見幾個師兄正按住一頭豬,三師兄拿了一把長劍,隨手挽了一個劍花,便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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