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跑出兩步,又回過頭,咬著袖子叫醒打盹的少女。
月光明亮,山林成影,連上方宮闕樓閣的鬥簷瓦角也看得清楚,兩人一狐穿過竹林間的小路,很快便走遠了。
……
回到竹屋,各自睡去。
林覺本來已在床上躺下,身旁的三師兄睡得安靜,沒有任何響聲,不過卻睜著眼睛,怎麼也睡不著。
心裡有些思緒。
乾脆起身盤坐,閉目凝思。
不知不覺,天便亮了。
從上方煙霞觀中傳來鐘聲,隨即是若有若無的唸經聲、道樂聲。
三個道人都起床了。
煙霞觀的道人也給他們送來了早飯。
“這道觀大一點是不一樣啊,每天這麼多人唸經,還有人奏曲唱樂。”三師兄搖頭晃腦,“不過要在我們道觀,肯定沒人起得來。”
“好想吃鋪蓋面啊……”
“師妹跟我出去一趟。”
林覺像是做了決定,說完,把碗一放,便拿著長劍往外走去。
“哦……”
小師妹不知為什麼,也只連忙跟上。
一路出去,四下行走。
沿著小路走,爬到高處看,去亭舍間空地上找,直到中午,才終於找到那名苦修“山神護體法”的麻衣壯漢。
“邵公,又見面了。”
“兩位道長,找我何事?”
麻衣壯漢正在竹林間隨便找了一個地方準備午休,見狀不由疑惑的看著他們。
“不為別的。”
林覺也不廢話,直接說道:
“邵公在‘山神護體法’上造詣極高,然而吃虧在道行不足——邵公雖修養氣法,卻只有導引而無吐納,只可自己體內養氣,不可天地採氣,因此在下願為邵公補全養氣法,再加一門可吐火的厭火術,換取邵公將‘山神護體法’傳授我等二人。”
這次不靠古書,是用誠意來換。
就如昨日山間與那些把戲人。
當年把戲人無意之間啟用古書上的一頁,林覺因此得了厭火術,雖說是古書自帶的奇異,卻也與他們有些淵源,再次遇到,自然還這一個情。
沒有別的,便是真誠二字。
麻衣壯漢與他對視,眼光閃爍。
“補全養氣法又能如何?”
“吐納導引,方為養氣,此古之修士修行之道也。邵公有了養氣法,便可真正入修行門,此後道行精進,也配得上邵公這身好法術了。”
“厭火術又能如何?”
“口吐烈焰,修至高深,手掌推火。”
“這……”
麻衣壯漢思索著,又問:“大醮雖說還沒開始,不過持續也就九天,你說的這些,邵某怎能學得會?”
林覺一聽就知道了,他已心動,不過也如實對答:
“養氣法不難,邵公已修了一半,就更簡單了。厭火術也不難,我會盡力與邵公講解,其中難點,必然用紙寫下交給邵公。”
“就算這樣,可邵某的‘山神護體法’也不簡單,又怎是十餘天就能講完的?”
“邵公儘管講就是了。”
“大醮魚龍混雜,邵某如何信你?”
“便看邵公了!”
“你們信得過我?”
“我自願信。”
麻衣壯漢看著林覺,林覺也看著他。
“好!”
壯漢終於點頭。
於是從這日起,林覺和小師妹每天都在山間與他碰面,互相講述法術之理,這場大醮便也算是又多了一件收穫,這樣的日子也過得充實。
倒是這山上的飯菜,不見葷腥,油水太少,連吃幾日過後,嘴裡實在淡得很。
兩日之後,齋醮開始。
焚香、開壇、請水、揚幡;
每日山上都是青煙,路上全是上下的香客信眾,來湊熱鬧的靈法派道人與江湖人反倒成了少數。
不過這些都不影響到林覺三人。
林覺挑了個空,這才心念一動,取來古書,翻開檢視。
“譁……”
絲毫不出所料,又有新頁:
控水術,控水之法。
五行法術,常為水中精怪天生本領,能控天地自然之水,根據造詣高低、道行深淺,可起水花,可聚水柱,可掀浪濤,大能者斷江改道。
人行陸地,修行此法者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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