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何苦?”刑無道有些驚訝。
他很清楚,蕭楚河已經快要堅持不下去了,可是依然在固執的為他進行治療。
說起來,他們才見第二次面而已。
蕭楚河為何對他如此盡心盡力?
“美人遲暮,英雄末路。”
蕭楚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沉聲說道:“這都是讓人覺得悲哀的事情。”
“既然我還有點能力,又怎能看著一位老英雄在我眼前遭受病痛折磨?”
“您為我大夏子民戎馬一生,付出太多。我今天,只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
刑無道心中頗受觸動,勸說道:“小夥子,先休息一下,不急於一時。”
“再過一會兒就好。”蕭楚河笑了笑。
雖然蕭楚河語氣溫和,但刑無道清楚,自己勸不動他。
刑無道的神色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他功成名就之後,習慣了發號施令,還極少有他勸不動,或者指使不動的人。
蕭楚河算是一個。
另外一個,則是最讓他看重,也是最令他傷心的義子,楚一凡。
這兩人的外貌大為不同,但這份堅持和倔強,簡直如出一轍。
在刑無道思緒飄忽的時刻,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忽然間,撲通一聲。
刑
無道吃驚的看過去,卻是精疲力竭的蕭楚河在收針之後,暈倒在了地上。
夜漓蹲著熬好的中藥進門,見狀立刻放下藥碗,將蕭楚河扶起來。
雖然夜漓看著嬌滴滴的,但她身為內勁巔峰的大高手,扶起一個成年男人並不費力。
只是這個客廳套房內,只有一張沙發,夜漓便看了刑無道一眼。
刑無道坐起來,慢悠悠的整理著衣服,笑問道:“你想讓我把這沙發讓出來?”
“不敢。”夜漓說道。
刑無道拍了拍沙發,說道:“這沙發挺舒服的。”
夜漓噘了噘嘴,顯然是敢怒不敢言。
刑無道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啊你。義父是那麼小氣的人嗎?你把他送到裡面房間去休息。”
“我就知道義父最好了。”
夜漓立刻喜笑顏開:“我這就把他送進去,您自己把藥喝了啊。”
說完,夜漓的胳膊稍一使勁,一個公主抱將蕭楚河抱了起來,朝著裡面的房間走去。
“我可是一個重病纏身的老頭子,你不伺候我喝藥了?”刑無道看著夜漓的背影問道。
“那我先把他安頓好,再來伺候您。”夜漓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很快進了房間。
她將蕭楚河放在床上,給他蓋
上一層薄薄的毯子。
接著拿出一條新毛巾,給蕭楚河擦汗。
這一年當中,刑無道犯病最嚴重的時候,幾乎不能自理。
夜漓照顧不能動彈的人,已經頗有心得,動作很是熟練。
接著,夜漓稍微猶豫了一下,捏著鼻子,將蕭楚河的鞋襪脫了下來。
出乎意料的是,蕭楚河的鞋襪居然沒有絲毫難聞的氣味。
“還有這麼幹淨的男人?”
夜漓稍微有些詫異,而且她也發現,蕭楚河雖然出了一身汗,但身上也沒有酸臭味。
她忍不住小聲嘀咕:“我還以為男人都像義父一樣那麼臭……”
一直在看著裡面房間的刑無道,忍不住臉色一黑,重重的乾咳了一聲。
夜漓飛快走進客廳,笑盈盈的道:“義父,藥……您自己喝完了?”
“等你出來,黃花菜都涼了。”刑無道板著臉道:“你剛剛在裡面嘀咕什麼?”
“什麼?”夜漓露出一臉茫然和無辜的神色。
刑無道知曉她打算裝傻,也不糾纏,打趣道:“我可是沒想打,小七也會主動伺候其他人呢。而且還是個年輕男人。”
“什麼呀?”夜漓一跺腳,生氣的道:“你再這樣說,我不理你了。”
刑無道啞然失笑
,起身說道:“我進去看看他。”
夜漓提醒道:“沒什麼好看的,睡著了呢,別去吵他了吧?”
刑無道嘆了口氣,心想果然是女大不中留。
“他的體力和真氣幾乎全都消耗一空,體力可以自然慢慢恢復,真氣可不行。”
刑無道解釋道:“我給他輸送一些真氣,他能恢復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