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曼披頭散髮，踉踉蹌蹌的撲到方易行身邊，連腳上的高跟鞋都掉了一隻。
抱著他被雨淋溼、渾身是血的冰冷軀體，哭聲如杜鵑啼血。
“哈哈哈哈……好感人的一幕！”
哭聲和大笑聲一同響起。
周天豹陣營的人發出大笑聲，笑聲之大，甚至蓋過了雨聲。
或許是女兒和孫女的聲音，喚醒了方易行最後一點意識。
“你們……來了……爸，沒事……”
他微微擠出一抹笑容，目光隨後看向秦羽。
用盡最後力氣，抬手，向秦羽伸去。
見狀，秦羽急忙伸手。
“思曼，老天開眼，秦羽回來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們了，爸可以放心了。”
伴著這句微弱的話，方易行那抬起的手，還沒觸到秦羽，就垂了下去。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
秦羽宛如石化般，在剎那間，徹底凝固、不動。
整個世界只剩下了黑與白，像是一場無聲的黑白啞劇。
嘭！嘭！嘭！
下一刻，老三區所有的玻璃窗戶，同時炸開。
四周的路燈，燈泡盡數爆碎。
一股足以撕開蒼穹的殺氣，夾雜著毀天滅地的怒火，在秦羽身上炸開。
“龍尊……”
身後的天刀，目光驚恐，心神劇顫。
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龍尊已經失去理智。
沒等他把說完，秦羽就已經踏步向前。
噗通！
身後的方思曼突然雙膝重重跪在地上。
她臉上沾著鮮血和泥濘，看起來更顯猙獰與悲壯。
“姐夫，為姐姐和爸爸報仇啊！”
沙啞的聲音響起，方思曼將頭重重磕了下去。
任憑額頭血肉模糊，任憑鮮血流進了眼裡，她依然義無反顧。
秦羽身形一頓。
隨後，本就淡漠的面龐之上
，一抹近乎瘋狂的殘忍獰笑也是緩緩浮起。
“我會用他們所有人的命，來給岳父陪葬。”
秦羽的聲音並不重，卻清晰地迴盪在這片天地間。
整個天地，陡然安靜下來。
一股滔天的暴戾，猶如沉睡甦醒的修羅，悄然瀰漫開來。
周天豹陣營中有人失聲驚恐道：“豹……豹爺，那小子不對勁啊……”
周天豹直接一巴掌抽在那人的臉上，大罵道：“一個只會無能狂怒的廢物而已，怎麼和我萬人陣營相比？”
可即便這麼說，看著秦羽走過來的身影，周天豹還是止不住地心裡發虛。
秦羽氣吞萬里如虎，一人而已，就堪比千軍萬馬。
“虛張聲勢而已。”
血手屠夫忽然開口，滿眼盡是不屑：“一個部隊藉藉無名的小人物，能掀起什麼風浪？”
這句話給了周天豹極大的勇氣。
他的大哥縱橫傭兵界十多年，什麼樣的強者沒見過？
此時的秦羽，更像是無能狂怒而已。
他看著秦羽，眼裡的鄙夷絲毫不加掩飾，冷聲道：“秦羽，本來以為你是個人物，不然不敢動我兒子，但是沒想到，你只是仗著你旁邊那個保鏢而已。”
“沒有他，你什麼都不是！”
周天豹高高在上，無視一切：“但你的保鏢再厲害，能敵得過萬人嗎？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絕望！”
嘩啦！
話音落下，近萬人黑壓壓一片，包圍了整個老三區。
喊殺震天。
“殺！殺！殺！”
在震天的吼聲中，周天豹張開雙臂，春風得意。
“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周家的底蘊，在蘇城，我周家就是天。”
“而你，竟敢對我的兒子出手，我保證，你會比之前那個老東西死得更慘！”
說
到後來，周天豹早已一臉殺意，怒喝一聲。
“給我跪下！”
“跪下！”
“跪下！”
“……”
數萬人，再次怒吼起來，氣勢滔天。
而對面的秦羽只有一人，身形雖然偉岸，卻顯得有些單薄。
“我二弟叫你跪下！”
見秦羽依然屹立不動，血手屠夫悍然出手，一腳對著秦羽的雙後膝狠狠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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