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見到女皇,無燼就被侍衛們攔截,棍棒交加,揍了出去。
他追著女皇車輦,想要抓住最後一次機會,然而侍衛們抓著他,將他當做刺客,毫不手軟。
“住手。”
在他最絕望的時候,有個聲音似是自天際而來。
來人著鑲有金絲邊的的官靴,官靴所用材質乃是官用,普通百姓不得私自使用。
他艱難抬頭,明媚的日頭下映出一張傾城容顏。
那名從天而降的女子,一襲白衣,素雅到極致,然而越是素雅,越是將那張絕色容顏襯托到極致。
她長身玉立,神情莊重,宛若神只。
侍衛們恭恭敬敬:“參見掌事。”
女皇共有三個女兒,皆有資格成為太女,將來繼承大統。
在三位公主中,以三公主幽夢最為受寵,而她是三公主身邊掌事,為三公主辦事,地位尊崇,名喚緣起。
“他怎麼了?”
“稟告掌事,此人意圖行刺,被我等攔了下來。”
緣起看著眼前文弱書生模樣的人:“他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行刺?”
“這……”
她走到渾身傷痕的無燼身邊,緩緩蹲下,問:“你是何人?為何擾亂女皇遊行?”
“草民有冤。”無燼拼盡最後一絲氣力,高舉狀紙。
那紙被鮮血染紅,已是模糊不清,只能依稀辨認些許字跡,緣起看不出他冤在何處。
……
無燼以為這次一定會死,醒來卻在一間明亮的房間,陽光灑進屋子,照得他睜不開眼睛。
“原來地獄和人間差不多。”
緣起負手而立,站在床前,令服侍的下人們出去,淺笑道:“你覺得這是地獄?”
“不是嗎?”
“那你覺得我是冥王?”
無燼認真地看著她,似是思索,然後得出結論:“不,你是神女。”
緣起莞爾一笑:“算你嘴甜,不枉費我千辛萬苦救你一回。”
無燼清醒不少,只是數月以來,背上的傷總是還沒好又捱打,導致越來越嚴重,疼痛如毒蛇般如影隨形。
“嘶——”他微微起身,略微動彈,疼痛已自心頭爬上眉頭。
緣起扶了他一把,幫他墊好軟墊。
男子十分注重名譽,不可與女子產生任何肢體接觸,他有些吃驚,下意識拒絕:“不用,我自己可以。”
緣起攤手狀:“好吧。”
坐回床邊的人,看著他問:“你可知攔截聖駕,是死罪。”
“可我有天大的冤情……”話音未落,因為激動,再次扯到傷口,換來一陣劇痛。
“你先平靜些,人要先顧好自己,才有力氣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東西,你若是不好好照顧自己,丟了性命,天大的冤情也無從訴說。”
“你究竟是誰?”
緣起莫名笑起來:“終於想起來先問問你的恩公是誰了?”
“那日我看侍衛們都很怕你。”
“我是三公主門下掌事,名叫緣起。”
“我叫無……”
“我知道,無燼嘛,我調查過你,寒門書社的學生,因為科考一事,威脅師長,被逐出書社。”
“我沒有。”無燼再次激動,起身時,整個背像是裂開般疼痛非常。
緣起把人壓回床上,嬉笑道:“你若是再不顧及自己的傷口,我就將你綁在床上,令你無法動彈,看你怎麼辦。”
無燼往旁邊退了退,避開她的手:“我知道了。”
有些人明明身上長滿了刺,卻仍能使人心疼,無燼便是如此。
“好了。”緣起又端坐著,“你說吧,不過冷靜些說。”
“嗯。”他經歷過太多次失敗,早就沒什麼信心,卻在她面前,願意將冤屈再說一次。
控訴完後,緣起十分平靜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你不信?”
“一家之言太過片面。”
“你也覺得我是因為沒能得到科考舉薦之位,才誣陷那個老不死的東西?”
“我可沒這麼說,只是說我要查清真相。”
“真相就是我說的。”
“你先好好養傷。”
無燼覺得她和其他官員沒什麼不同,強忍著疼痛起來:“既然你不相信,我自己想辦法。”
緣起再次把人壓回床上,神色冰冷道:“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