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聽林二小姐的名頭,就忍不住笑了:“別看老八還是一團孩子氣,倒是眼光好,昨日我也說那林家的姑娘是個伶俐人,結果就叫老八瞧上了。”
謝婉凝道:“這人還是得相面,光看出身和相圖,倒是什麼都瞧不出來。敬王倒也同娘娘心有靈犀,就連人都瞧到一起去了。”
原本太后和謝婉凝給敬王選的可不是林二小姐,可見了人相了面,卻都不約而同改了主意。也確實是有緣分,敬王自己也瞧中了她,也無關家中身份如何,倒是願意迎娶為正妃,也算是那姑娘運道好。
親王正妃,可是正二品的品級,她一個五品知府家的姑娘能有這麼大的造化,也還是她自己爭氣,能叫人看了就喜歡。
“等咱們弄完這香,再去寫懿旨,”太后笑著看了看她的石臼,“這樣就成了,再換一種磨。”
等到丁子香、藿香、苜蓿、澤蘭香這四種都磨成細粉,再用乾淨的新絲棉包裹起來,投在清酒裡浸泡。到了這一步謝婉凝就上不了手了,跟在太后身邊認真聽講。
太后把香料浸好,才道:“如今正是冬日,酒要溫著,接連泡三日即可。若是夏日,冷酒泡一日就夠了,這個尚宮局的制香宮人都是懂的,你若是想自己做,便叫她們伺候著便是了。”
謝婉凝倒是被太后引起興趣來,有些興致勃勃:“聽著倒是有意思得緊,等回去臣妾也試試,倒是很磨性子呢。”
太后洗淨手,跟她一起去了花廳吃茶:“且先把圈給宗室的親王妃、郡王妃和世子妃先列出來,剩下的就都叫歸家。留牌宮中的也要再刷下去些人,最後留下二十幾人待終選,今年就算是忙完了。”
謝婉凝點了點頭,翻開名冊跟太后對了起來。
這一次賜婚的人很多,親王妃就有兩位,郡王妃也有三位,再加上五六名世子妃,滿打滿算超過十個了。等這些名冊都列出來,發往乾元宮,太后才鬆口氣:“忙完今年,過兩年就輕省了。”
宮裡頭這麼大規模的賜婚一般兩三年才一回,年齡實在不合適的就單獨辦。也不用等採選選秀,兩家覺得合適就直接求一道聖旨,三書六禮一走,當年就可把婚禮辦完。
謝婉凝笑著回:“辛苦娘娘了,這幾日都忙得不得空閒,陛下還說等去了玉泉山莊,可要叫娘娘好好歇歇。”
太后一聽就更高興了:“皇兒一向孝順,哪裡都要想著我。”
等名冊發走,太后才抬頭看了一眼謝婉凝,慢條斯理道:“便是皇兒說宮裡不多留人,但既然秀女都已經入宮,不留就不太合適了。”
對於皇家來說,留秀女封妃並不是皇上多看中女色,反而大多數都是為了給朝臣臉面,就如陸首輔來說,只要熙嬪這個主位屹立不倒,他在宮外辦事也更利落一些。
皇帝想他怎麼做,如何說,他大抵都能給努力辦到,也算是兩全其美了。
之前蕭銘修就跟謝婉凝解釋過,她倒是沒成想太后竟也跟她解釋一句,不由有些受寵若驚,忙起身福了福:“秀女留宮再自然不過,且看陛下和娘娘意思辦就是了,哪裡用同臣妾說這些呢。”
太后見她一臉坦然,確實沒多少鬱色,便也放下心來:“好孩子,難為你了。”
謝婉凝其實一點都不勉強,卻還是靦腆笑笑,哄太后:“娘娘可真是慈母心腸,為陛下這般操勞,也不枉陛下時時刻刻惦記娘娘,很是讓臣妾羨慕了。”
太后笑笑,用手點了點她:“就你嘴甜。”
這邊太后跟貴妃忙著操心後宮選秀的事,前頭乾元宮中,蕭銘修也在跟朝臣商議。
崔臨山躬身站在御案前,神情恭敬,跟在外人面前的張揚完全不同,反而是十分內斂的。
蕭銘修批完手上的摺子,隨意把它扔到桌上,靠到椅背上抬頭看崔臨山:“你們崔家可是想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參考《貴妃的紅汗》作者孟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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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朕寫的情書,是不是特別美。
貴妃娘娘:陛下您的直男人社真是不崩啊。
一說起這事,崔臨山就十分緊張。
他額頭上的汗都要流下來,聲音也有些緊:“回稟陛下,想好了。”
蕭銘修盯著他看了好半晌,最終卻輕聲笑了:“可你們崔家所求的,朕都給不了啊。”
“陛下……”崔臨山心裡一驚,動了動嘴卻什麼都沒說出口。
蕭銘修吃了一口茶,娓娓道來:“早年宣宗皇帝與昭顯皇后情投意合,才有了獨寵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