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雲一邊給她呈溫水,一邊道:“是緋煙宮那邊,因為雲昭儀娘娘搬宮,鬧的動靜有些大了。”
謝婉凝還有些奇了:“雲昭儀搬宮就搬宮,緋煙宮鬧什麼?”
秋雲抿嘴笑笑:“還不是尚宮局的李姑姑,興許是那一夜奉命送雲昭儀回去緋煙宮沒給開前門,心裡頭不高興,這會兒就能打緋煙宮的臉,可不會善罷甘休。”
謝婉凝這才輕聲笑笑:“她倒是還挺記仇。”
不過李姑姑還是有分寸,不過鬧了小半個時辰就停了,之後就再聽不到半點聲響。
到了晚間,蕭銘修提前叫人回來通傳,說要過來用晚膳,謝婉凝這才又開始忙起來,吩咐小廚房做些他愛吃的菜端上來,也好叫他高興。
蕭銘修昨日忙到很晚,今日便不肯再忙,辦完了摺子就匆匆往景玉宮趕,彷彿乾元宮有吃人的野獸追著他,叫他一刻都不肯多待。
寧多福只好追著御輦跑,差點沒把肚子上的肉跑掉兩斤。
“你們可跑穩當點,”寧多福喘著氣呵斥,“可別惦著陛下。”
抬步輦的黃門默默看了他跑得通紅的臉,腳下健步如飛,臉不紅氣不喘,一點都不費勁。
等到了景玉宮,蕭銘修卻又不那麼急了,他下了御輦在宮門外站了一會兒,這才讓人進去通傳。
謝婉凝正坐在花廳窗前插花,手裡捏著一支臘梅,抬頭透過窗欞看見蕭銘修的身影,倏然笑了:“陛下來了。”
蕭銘修看著她倚窗而望的俏麗身影,心跳也不由快了兩分,他努力深吸口氣,讓自己儘量穩定下來。
他不聽告誡自己:可不能這麼沒出息,你是皇帝陛下,你要冷靜。
等進了正殿,蕭銘修也冷靜下來,他衝要給自己行禮的謝婉凝擺擺手,上前兩步握住她的手:“侍弄花草呢?”
謝婉凝便笑笑,指著那白玉瓷瓶裡的臘梅道:“正巧枝頭凌亂,剛才臣妾就去修剪一番,減下來的枝椏扔了可惜,只得翻出庫房裡的瓶子,挨個裝點了。”
蕭銘修匆匆一看,可不是,屋子裡的桌上都擺了一瓶花,若不是梅花靜悄,指不定要熱鬧成什麼樣子。
“哪裡有你這麼插花的?”蕭銘修點了點她的鼻子。
謝婉凝往後躲了躲:“我高興!這樣屋裡就暖和多了。”
那倒是,雖然臘梅花朵小巧,卻開得濃烈,給素淨的屋內增添幾分亮色。
蕭銘修見她心情正好,便低聲道:“今日禮部上了摺子,言宮內有了新的貴妃,年節祭祀時就要往前排一排,也好能照料太后娘娘。”
謝婉凝一呆,好半天才道:“以前秦姐姐在時,禮部可沒叫上摺子。”
她說完也自覺說錯了,抿了抿嘴唇才說:“唉,是我忘記了,那會兒秦姐姐已經起不來床,還談什麼祭祀不祭祀的。”
蕭銘修見她立即就傷感起來,不由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好了,都過去了,她現在也應轉世為人,你便也不要再多做惦念。”
謝婉凝輕輕“嗯”了一聲,很快就振作起來:“摺子陛下已經批了?”
蕭銘修輕咳一聲:“是,以前都是太后主祭,可她畢竟年紀大了,這麼站一兩個時辰也很吃力,現在有你協助她,也好叫她能輕鬆許多。”
謝婉凝立即就被他的話帶跑了,點了點頭道:“好,那我一定努力,把這差事辦好,不給你和太后娘娘丟臉。”
蕭銘修低頭看著她,眼中有著深深的笑意。
“婉凝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陛下:不行了,就是這麼沒出息orz
兩人說好祭祀的事,就很快熄燈安置下來。興許是年末繁忙,蕭銘修就沒怎麼鬧謝婉凝,也不過一次就放過她,摟著一起睡了過去。
次日清晨,謝婉凝醒來時蕭銘修還為走。
最近興許是沒那麼多煩心事,他睡得一般都很沉,倒也算是一夜好眠。
不過今日他有小朝,也閒不了多久,陪著謝婉凝用完早膳,才同她一起去了小書房:“昨日你問王家的事,儀鸞衛都探查清楚了。”
謝婉凝的心神一下自己就被他牽扯過去,忙坐在邊上煮起龍鳳團圓來:“陛下請說。”
蕭銘修好笑地點了點她,倒是沒賣關子:“儀鸞衛打聽出來兩個樣板,你要聽哪個?”
“這事怎麼還能有兩個樣板?”謝婉凝一愣。
蕭銘修就細細給她說:“一個是王家想讓人知的,一個是不想讓人知的,自然有兩個樣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