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是是是,你最帥,最帥!
大年初一,長信宮中最重要的大事,無非是祭天了。
文武朝臣、後宮嬪妃、親王宗室皆列席於廣場中央,百多人端方肅穆,就為等欽天鑑早先算出來的吉時。
蕭銘修站在大殿之前,身前是青銅打造的巨大圓鼎,他手持玉圭,定看身前供奉香案,等待身邊贊者唱詞。
一瞬間,就連風都不敢出聲了。
謝婉凝立於殿前,垂眸看著膝前的蒲團,因禮服內的夾衣縫補厚實,倒也不覺得冷。
少傾片刻,年長的贊者終於唱起:“吉時已到,起禮。”
隨著他的聲音,一名年輕的贊者捧香上前,呈給陛下。
“敬天神授,皇帝請香。”年長的贊者又唱。
蕭銘修把玉圭捧至托盤上,雙手取三柱高香,奉於身前。
之後,隨著贊者的引導,蕭銘修燃香供香,終成供香禮。
贊者又唱:“跪。”
在場百多人便一齊跪了下來。
贊者再唱:“一叩首。”
眾人便行叩首大禮,拜三次而終,才行起身。
而此時,贊者繼續唱:“再跪。”
如此這般再三而拜,才算行滿三叩九拜之禮。
謝婉凝見身前的太后身形都有些晃動,忙上前半步攙扶起她,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謝婉凝好事做完,便沉默不語退了回來。
別看這一套繁複,卻只是今日祭祀的開始。
之後蕭銘修又灑酒、念祭書,後又領著眾人再行三叩九拜,祭天儀式才終了。
祭天結束後,天色微明。
謝婉凝領著眾妃先給蕭銘修朝拜,再侍候太后回後宮,率眾妃給太后恭賀新歲。而蕭銘修要留在太和殿,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朝拜之後,要用新作的太平硃筆書寫福字,行開筆禮。
這一趟行完,天上金烏燦燦,轉眼又是晴朗天。
到了這時,筵席就要開了,太和殿寬敞廣闊,能容百人餘,蕭銘修也慣不愛折騰,便領著朝臣在這行筵宴,享用開年的第一道佳餚。
此時的慈寧宮,也是一派熱鬧。
宮人們早就把正廳和暖閣之間的門扉取下,改成一整個寬敞的廳堂,因著蕭銘修的後宮主位不豐,連帶著婕妤和昭儀一起也硬生生只坐了一桌半,卻因為各個打扮得花團錦簇,也不顯冷清。
先帝爺的太妃們也湊了一桌,廳堂裡倒也滿滿當當,就連跳舞的地方都沒有,只得請了幾名樂師給奏新曲。
太后是聰明人,特地跟謝婉凝這幾個主位妃嬪坐了一桌,太妃那隻叫闌意招呼著,倒也兩邊不冷落。
謝婉凝笑著陪坐在太后身邊,溫婉道:“娘娘,發冠沉重,不如咱們先換了小禮冠,也方便吃宴。”
太后就等著她這個臺階,聞言就笑了:“那我就先去換了,你們誰要換也趕緊去忙,省得下午頭痛。”
她鬆了口,妃嬪們就各自起身,找自家的宮人去了。
昭儀婕妤的發冠最是簡單,是不用換的,謝婉凝便也沒招呼她們,只去太后特地給她準備的小隔間,她剛一彎腰進去,抬頭就看見夏草白著一張臉,站在那十分不知所措。
謝婉凝示意謝蘭關好門,沉著臉進了隔間:“怎麼回事?”
剛才是芳蕊謝蘭親自伺候在她身邊,留著春雨和夏草守著隨身行禮,小翟冠也不算輕,夏草一路都緊緊抱在懷裡。
夏草當即便跪了下來,她倒是沒哭沒鬧,只是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飛快把事情說清。
“在太和殿時,奴婢們一直都是在角房等候,期間蘭姑姑和芳蕊姑姑都在另一間坐著吃茶,奴婢這邊就只奴婢跟春雨姐姐在。中途春雨姐姐出去如廁,奴婢坐在那不知怎麼竟睡著了,等再一睜眼,卻是春雨姐姐如廁回來。”
謝婉凝聽到這,就大概知道出了什麼事了。
“可是行李有異?”
春雨也跟著跪了下來:“是,剛奴婢想提前取出六翟二鳳冠再擦一遍,卻發現冠上的兩隻鳳都被折了翼,全部從發冠上掉落下來,不成樣子了。”
時間緊急,也由不得謝婉凝再去發火訓斥她們,動手的人一定知道她今日無論如何都要換髮冠,才做了這般噁心的手腳。
先不論她一整天都頂著九翟四鳳冠多打眼,便是這麼戴上一整天也十分不好受,到了下午準得頭暈目眩。別說是祭祀了,就是站直都不太可能。
謝婉凝便讓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