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若是她真那麼守規矩,派去雲昭儀那的石榴又是怎麼回事?既然大家心裡頭都清楚,又何必再以禮相待呢?簡直浪費時間。
瞧瞧德妃,這一想通倒是比以前可愛一些,雖然巴結起人來還是有些不著調,但她畢竟沒什麼壞心腸。謝婉凝轉眼看看她,竟硬生生看出幾分蠢笨的可愛。
不多時,太后領著幾位位份最高的太妃娘娘到了。
宮裡頭的太妃娘娘們日常深居慈安宮,除了莊太妃要經常陪伴太后,謝婉凝見過幾面,剩下的不過年節時才能見一見了。
這麼粗粗一看,當了太妃之後的娘娘們一個比一個素淨,不過興許是沒那麼多爭鬥日子,她們膝下也沒個一兒半女,日子過得就更簡單了。
這一簡單起來,最直觀的體現就是,好幾位太妃娘娘瞧著都比去歲要胖了一些。
倒是十分的心寬體胖,一點都不含糊。
等謝婉凝領著眾妃給她們行見過禮,太后才道:“皇兒恐怕要在前頭喝完酒才能過來,可不能餓著我的小孫女,咱們先進宴廳吧。”
太后說罷,一行人就趕緊進了宴廳。
這一次因為有太妃娘娘們蒞臨,宴廳的佈置又換了一種樣子,下面的次席左右都各加了一排,昭儀婕妤們就只好湊合在第二排了。上首主位還是留了陛下的御案和太后的桌案,再往下,陛下手邊是貴妃、德妃和賢妃,太后手邊是莊太妃和剛剛進京的敬太妃,其餘都依序下延,倒把偌大的宴廳坐得滿當當。
因著敬王才十七八歲的年紀,太后和敬太妃自來關係也好,是以每年敬太妃和敬王都提前回來給太后請安,也好把敬王留到外五所叫他皇兄多管管他。
其他的太妃們年紀都不小了,便也都沒回來,只王爺們各自去王府小住,參加完祭祀就要立即回封地,一天都不會多待。
謝婉凝剛一坐下就見對面敬太妃看著自己笑,她今年還不到四十,因保養得當瞧著依舊年輕靚麗,跟一臉老態的莊太妃坐在一起,彷彿差了輩一般,特別顯眼。
她沒怎麼跟敬太妃講過話,不過見她對自己笑,便也衝她點了點頭,便就別開眼睛去。
在她對面,敬太妃也收回目光,低頭問身邊的莊太妃:“貴妃娘娘跟以前,到底是不太相同了。”
去年的謝婉凝雖也是清麗無雙、端莊典雅,瞧著卻平和淡然,她身上的那些光芒全是因為叫人過目難忘的美麗容顏,不會叫人心生畏懼。
而今年……莊太妃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輕聲笑笑:“肯定是不一樣了,一字之差,天差地別。”
今年的謝婉凝,簡直把盛氣凌人寫到臉上,她就那麼淡淡坐在那,下首的妃嬪全部老老實實,沒人敢多說一句。
這就是盛寵之下的貴妃,無人能出其左右。
作者有話要說:德妃娘娘:你才蠢呢,你全家都蠢。
陛下:嗯?你說誰蠢?
德妃娘娘:qaq這日子沒法過了!
人一到其年宴很快就開始了,絲竹聲響起,歌姬們便搖曳著纖細的腰肢,挑著輕柔而歡快的慶善舞。
因著敬太妃回來,太后就也顧不上下面的妃嬪們,跟敬太妃和莊太妃聊得很是歡快,謝婉凝低頭吃著蜜汁山藥,臉上掛著淡淡的淺笑。
若是年年宮宴都能如此,倒是很省心了。
德妃看看右手邊垂眸不語的賢妃,又看看左手邊淺笑清雅的貴妃,仔細回憶太后的話,最後覺得還是往左邊湊了湊,跟貴妃說起話來:“姐姐,我之前說想一起玩的話,不是在附和你。”
謝婉凝有點吃驚,頭幾年她跟德妃大小宮宴幾乎都是掐著過來的,從來沒給對方好臉色過。也不知道德妃現在這是怎麼回事,倒是一口一個姐姐叫得歡,差點沒把貴妃娘娘嚇出個好歹來。
“你最近這是怎麼了?”謝婉凝小聲問她,“不會是因為我當了貴妃,你氣瘋了吧?”
德妃再次被她懟了一下,心裡頭別提多鬱悶了,深吸好幾口氣才愁眉苦臉說:“太后娘娘讓我跟著你玩,不能再跟以前一樣任性了。”
兩個人針鋒相對好幾年了,倒也沒什麼好藏著掖著,德妃是有什麼就說什麼,也知道貴妃不是那種拐彎抹角的人。
謝婉凝好笑地看著她,見她是真的不敢惹太后生氣,這才道:“咱們以前關係難麼差,你真能忍得下?還是說只是表面上跟我玩幾次,叫太后高興也就罷了?”
德妃抬頭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嘴:“不忍怎麼辦,我現在又打不過你,再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