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謝婉凝轉念一想,興許是賢妃和雲昭儀今日的行為太過反常,他怕自己再去查太麻煩,親自過來給自己講解了吧?
謝婉凝便道:“你先回去,讓宮人們趕緊準備醒酒湯和蜂蜜水,也好叫陛下解解渴。”
芳蕊衝步輦福了福,小跑著回了景玉宮,謝婉凝便坐著步輦慢悠悠繼續走,一點都不著急。
等到了宮門口,春雨便過來接她:“娘娘小心些,天冷路滑。”
謝婉凝點了點頭,見陛下的儀架還沒來得及離開,沈雁來正站在門口吩咐差事。
看她也回來,沈雁來忙上前行禮:“給娘娘請安了。”
謝婉凝一看他就想起剛才他在百嬉樓的滑稽樣子,不由“噗”地笑出聲來。
沈雁來苦著臉,別提多鬧心了:“娘娘快別笑話臣了,今日可真是沒臉。”
謝婉凝往宮裡走,還多嘴提點他:“大伴今日確實不妥當,你一沒拉住人,二沒捂住嘴,還叫太后娘娘給你打圓場,陛下能高興嗎?”
說起這個,沈雁來就心口疼:“唉,這也不怪臣啊,雲昭儀畢竟是宮妃,臣上去拉拉扯扯的不像樣子。”
這倒也是,便是少時就淨身入宮,也到底還是男人。宮裡頭妃嬪沒有不貴重的,這要是碰出個事來他更擔不起,若是闌意早早出手,他也不用出洋相了。
謝婉凝也是很同情他,抿嘴一笑:“大伴是運氣不好。”
可不是唄!沈雁來嘆了口氣,也不敢跟進去礙眼,回到門房等寧多福過來替他。
謝婉凝進了正廳,只感到一陣暖意撲面而來,她動了動鼻頭,已經聞到了醒酒湯的味道。
因為是過節,蕭銘修就特地陪著太后吃了兩杯果酒,比普通的米酒酒勁還低,他卻是還要吃醒酒湯的。
謝婉凝在外間換了繡花鞋,這才輕手輕腳走進寢殿。
蕭銘修正坐在茶桌前喝醒酒湯,身邊居然是謝蘭在伺候。
“陛下怎麼是喚起我的姑姑來,”謝婉凝走到身邊,又幫他把蜂蜜水倒出一杯來,“可要多給工錢的。”
蕭銘修捏了捏她的臉蛋:“今日一定偷偷笑話朕來著,瞧你高興的。”
謝婉凝忍了一晚上了,被他這麼一捏,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陛下……哈哈哈,陛下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蕭銘修黑了臉,一把握住她的腰,把她拉到腿上坐好,才咬牙切齒道:“朕今日吃了酒,你小心些。”
謝婉凝才不怕他,笑得眼淚都要掉出來,才終於笑開懷了。
“太后娘娘不是替陛下解了圍?陛下真不用在意,反正都是宮裡人,她們又能上哪裡胡說去?”謝婉凝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軟在他身上。
一想起雲昭儀的話,蕭銘修還挺委屈:“朕又不是那等貪花好色之徒,難道還見個女人就要睡?怎麼弄得跟朕不……一樣,豈有此理。”
他這邊埋怨,那邊謝婉凝又笑起來:“陛下,您很行,很行的!”
蕭銘修眯起眼睛,盯著她笑得含苞待放的芙蓉面,手上卻也有些癢癢。
“明日可不用早朝,”蕭銘修湊過去,在她脖頸上狠狠咬了一口,“一會兒再收拾你。”
謝婉凝頓時不笑了,立即開口哄他:“陛下,臣妾明日還要查雲昭儀的事,今晚可要睡好覺。”
蕭銘修嗯了一聲:“朕一定叫你睡好,貴妃娘娘且放心吧。”
謝婉凝撇了撇嘴,頓時覺得冤枉得慌,怎麼鬧半天最後出人出力的竟是她?
兩個人鬧了好一會兒,蕭銘修才放開她,讓宮人伺候她解下首飾,自己坐在一邊小口喝蜂蜜水:“沈雁來呢?”
“沈伴伴怕您嫌棄他,不敢進來,聽聞還求了寧伴伴今夜替他,他明日再伺候陛下。”
蕭銘修冷哼出聲:“他倒是精,這會兒跑得比兔子還快,剛才怎麼跟傻子一樣。”
沈雁來跟蕭銘修十幾年了,謝婉凝根本不用替他求情,她笑笑,自己動手摘下耳鐺。
等那一堆頭面都卸下來,謝婉凝才鬆了口氣:“可真沉,早知道今日不打扮那麼繁複了,大家都那麼簡樸,就顯出我一個人來。”
蕭銘修看著她一投烏髮垂在身後,襯得耳墜白皙圓潤,微微捏了捏手指:“沉是沉,可美也是真美,今夜百禧樓就屬你最耀眼了,心裡樂開花了吧?”
每當謝婉凝賣力打扮的時候,都是宮宴祭祀等大場面,她那性子他可知道,要做就做最耀眼的那一個。不出手則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