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銘修一章書讀完,好奇問她:“怎麼想起打這個了?”
謝婉凝剛做好一個如意結,便給蕭銘修看:“瞧著春日裡做的荷包絡子都有些舊了,便想著都換一換,過年也好有個新鮮樣子。”
“那感情好,朕可是早就看上貴妃娘娘的手藝了,”蕭銘修解下身上的玉佩遞給她,“求娘娘也給做個新福結,好叫朕也沾沾喜氣。”
謝婉凝掃他一眼,少頃片刻便低頭笑了:“這玉佩是羊脂白玉的,配紅色的最好看,那我就用紅色的絲絛了?”
蕭銘修揮揮手:“你拿主意便是了。”
謝婉凝手很巧,打絡子也不費眼,她很快就打完了一個,末了還在最下端串了墜珠,顯得更是精緻。
她把玉佩遞到蕭銘修眼前,略有些得意:“就臣妾這手藝,也不是自誇,放到金玉閣最少能有這個數。”
謝婉凝比了個一的手勢,意思是她這絡子能值一兩銀子。
這自然是瞎說的,打個絡子哪裡有這麼貴,坊間不過幾十錢的活計,到了她這就坐地起價了。
蕭銘修笑著看她:“貴妃娘娘獅子大開口,朕可沒帶這麼多銀子,怎麼辦吶。”
謝婉凝笑開了花,嘴上隨意說了一句:“那就以身抵債吧。”
蕭銘修手上一頓,他垂下眼眸,心跳卻如鼓擂。
他聽到自己說:“好啊,就怕貴妃娘娘養不起在下。”
謝婉凝以為他只是玩笑話,跟著說:“這宮裡還能有本宮養不起的?陛下實在太小看臣妾了。”
蕭銘修輕笑出聲,抬頭認真看著她:“那娘娘可不要失言,在下可是當真了。”
“本宮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怎可能失言?只要你乖乖聽話,本宮就能讓你吃香喝辣。”
這話一說完,謝婉凝就忍不住笑出聲來,起身湊到蕭銘修身邊,彎腰幫他重新系好玉佩:“真好看,我的手藝就是好。”
蕭銘修垂眸看她柔軟烏黑的發頂,也跟著輕聲笑了笑:“那在下就多謝娘娘賞識了。”
略坐了會兒,謝婉凝才想起賢妃那事,便跟蕭銘修道:“對了,前幾日賢妃來臣妾這請安,瞧著都瘦脫了相,太醫可是有呈報?”
蕭銘修想了好半天才記起這事:“倒是不曾,朕記得她是風寒吧。”
後宮裡的事,其實他真的不怎麼上心。畢竟有太后和謝婉凝在,他如今又只來景玉宮,是以根本不用他再分神關注其他人。
無論是曾經的順嬪也好,現在的賢妃也罷,病了他就讓寧多福和沈雁來照看,自己倒確實沒這個閒工夫。
謝婉凝見他似是一點都不在意,只好嘆了口氣道:“原我也以為她是風寒未愈導致消瘦,可近來聽到些新聞,倒是說她並未風寒,卻是茶飯不思,得了厭食症了。”
蕭銘修這才把書放下,皺眉看向謝婉凝。
“陛下,厭食症可不是小病,若是久病不愈,恐怕於壽數有礙。”謝婉凝補充一句。
蕭銘修知道她是因為順嬪的事對賢妃起了疑心,碰巧賢妃又病了,她便多關注一二,也是她作為貴妃的責任。
“辛苦你了,還要操心這許多事,”蕭銘修嘆了口氣,握住她的手,“賢妃的事太醫院確實並未上報,朕之後會讓儀鸞衛和慎刑司再查。”
儀鸞衛查宮外,慎刑司查宮內,倒是一點疏漏都不放過。
謝婉凝這才放心,忍不住又說一句:“近來給賢妃請脈的是張醫正,他是張院副的堂弟,陛下那也要謹慎一些才好。”
蕭銘修就笑了,捏了捏她的手:“宮中有你,朕是太能放心了,裡裡外外都這般體貼周到,便是早先太后也不能做的更好。”
努力辦差被“上峰”表揚,倒是一件喜事,謝婉凝紅著臉笑笑,嘴裡倒是謙虛:“都是陛下慧眼獨具。”
蕭銘修倒是對賢妃生病的事不太在意,聞言便輕聲笑笑:“你啊。”
等事情都說完,謝婉凝就覺得身上鬆了一半,蕭銘修見她揉了揉眼睛,就知道她已經困了。
她自來也不喜熬夜,若是平日裡沒什麼大事,基本上每日都是這個時辰入眠,倒是對養生十分在意。
“若是困了,咱們就安置吧。”
謝婉凝點點頭,叫人送了漱口水進來,漱口之後便吹燈歇下。
卻不料剛躺下沒一會兒,旁邊那個溫熱的身體便從被子底下鑽進來,熟悉的大手開始扯她本就不緊的腰帶,謝婉凝便往邊上躲了躲:“陛下不是說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