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蘭就道:“張之應該已經去問了,應該明天就能跟娘娘稟報。”
謝婉凝頷首道:“別的事呢?”
“別的哪裡還有什麼事,”謝蘭笑著給她添了碗金絲南瓜燕窩粥,“娘娘跟陛下都不在,自然不可能有旁的事,如今東安圍場最貴重的就是順嬪娘娘了。”
能叫謝蘭給這個評價,順嬪最進肯定沒少作妖。
只是叫謝婉凝沒想到,順嬪不僅僅作妖,她甚至都有些瘋了。
她穿著剛做好的錦緞襖裙,舒服靠在貴妃榻上,目瞪口呆重複道:“你說她……說有人做法入夢要殺她?”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張之皺著一張臉,心裡也覺得順嬪不太正常:“可不是,她一開始說肚子難受,太醫去看過便說她思慮過重。可她非不信,一口咬定有人要害她,要不然她不至於如此。”
謝婉凝沉下臉來,不緊不慢地開口:“本宮勸過她的。”
淑妃娘娘親自過去看她勸她關照她,她死活不肯聽……那,如果真出了意外,謝婉凝可不會再給她兜著了。
順嬪非要頭撞南牆不回頭,誰說都不管用了。
作者有話要說:淑妃娘娘:順嬪怕是戲精本精了吧?
張之辦事相當謹慎,他昨日一回來就招來盯守聽濤閣的小黃門,翻來覆去把這幾日的事都問了一遍,是以這會兒淑妃過問時,他心裡有了底,回起話來就很利索。
“娘娘,自從陛下同娘娘離宮,順嬪娘娘的聽濤閣就不太平靜了。先是一大清早連召兩次太醫聽脈,又在午膳時只讓御膳房上白粥,御膳房不敢擅專,只得去望月閣請宜妃娘娘做主。”
謝婉凝和蕭銘修不在,東安圍場最大的就是宜妃了,御膳房遇到這種事,自然要請宜妃出面。
謝婉凝點了點頭,吃了一口杏脯。
張之繼續道:“宜妃娘娘不敢耽擱,當即就去了聽濤閣,這一次順嬪卻沒攔著,直接讓她進去了。”
“哦?一點都沒阻攔?也並非宜妃硬闖?”謝婉凝坐直身體,就連杏脯都不吃了。
張之使勁點了點頭,臉上也是有些費解的。
順嬪之前有多緊張,滿宮裡人人皆知,怎麼現在瞧著“不太好了”,反而讓人進了聽濤閣呢?這事叫任何人聽,都只會覺得耐人尋味。
“也興許是宜妃娘娘細心開導過順嬪娘娘,叫她終於安下心來。當日便老老實實用了膳,之後也沒再鬧么。誰知道到了第二天,她一大清早又開始召傳太醫,這一回不光宜妃娘娘又往聽濤閣跑了一趟,端嬪娘娘也不好裝聾作啞,只能跟著一起操心她。”
接下來的事謝婉凝用肚子都能猜出來,因為她這麼鬧,尚且留在東安圍場的所有宮妃都不好坐視不理,只能挨個過去看望她。一來彰顯後宮和睦,再一個人人都想要避嫌,生怕順嬪鬧出什麼事來叫她們背鍋。
於是,淑妃娘娘陪著陛下在外面開開心心地玩,宮裡頭的妃嬪小主們就跟著順嬪十分糟心地鬧,直到把他們盼回來,才一起鬆了口氣。
反正天塌下來又高個的頂著,哪怕陛下暫且騰不出手來管一管,總有淑妃娘娘在。
順嬪早先誰都不見只見她,這會兒她可不能做甩手掌櫃,必須要事備躬親,絕不可孤身在外。
謝婉凝皺起眉頭,她深吸口氣,緩緩吐了出來。
雖然是件糟心事,可有事忙總比閒著強,這個時候的她,實在也經不起日復一日的胡思亂想,乾脆出去見識一下順嬪的本事吧。
把這裡面的事都弄清楚,她也不等順嬪鬧起來,直接吩咐謝蘭:“一會兒我去聽濤閣,不用準備禮物,只把衣物和首飾都檢查仔細些,務必不能出錯。”
見這種作妖沒完的孕婦,她可不敢戴尖銳扎手的環釵金銀器,只配了最簡單的珍珠頂心便是了。
打扮停當,謝婉凝沉吟片刻,把綾惜、秋雲和冬雪都帶在身邊,張之也叫來跟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往聽濤閣去,陣仗倒是不小。
這會兒剛過早膳時分,順嬪便是起得再早也還來不及鬧騰,是以謝婉凝剛一在聽濤閣後殿前站定,迎面就瞧見昕棠姑姑親自迎了出來。
不過一旬未見,昕棠姑姑整個人瘦了一圈,眼睛下面一片青黑,顯然累得不輕。
她抬頭見了謝婉凝,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笑得有些尷尬:“娘娘昨日剛回宮,今日也沒多休息就來看望我們娘娘,實在太過辛勞。”
謝婉凝嘆了口氣:“本宮一回來,滿耳朵聽的都是聽濤閣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