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年紀小許多,路還走不穩當,只坐在那傻兮兮笑,也是沒怎麼聽懂謝婉凝的話。
和嬪頓時就沉了臉,雖說孩子還小,可大公主這個年歲的時候就機靈聰慧,她這姑娘,跟大公主一比就顯得傻里傻氣的。
謝婉凝牽過大公主的手,叫她跟自己坐一個椅子,抬頭卻對和嬪道:“是我的不是,二公主還是個小乖乖呢,哪裡能知道這個。”
她回頭看了謝蘭一眼,謝蘭便低聲跟春雨吩咐幾句,不多時,百嬉樓的宮人們便過來上茶果點心了。
剛安嬪和和嬪坐了半天,也不過就只上了茶水,旁的是再沒有了。
百嬉樓的管事黃門慌慌張張跑到跟前,噗通一聲跪倒地上:“臣該死,宴廳里正忙的不可開交,臣正盯著正宴,並非有意怠慢娘娘們,還請娘娘饒臣這一回。”
管百嬉樓的管事好歹是個中監,正九品的官職,不是普通的宮人,但再如何,他也萬萬不敢慢待膝下有公主的嬪娘娘。
謝婉凝沒說話,只抬頭看了一眼安嬪。
安嬪出身低微,聽聞她父親只是個軍戶裡的武官,若不是這樣,也不能把女兒送到年輕的皇子身邊做侍妾。
她肚子爭氣,進府沒多久就有了身孕,誕下了皇上的第一個孩子。
便只是個公主,也是蕭銘修的孩子,皇上繼承大統之後自然很給她與和嬪倆面,直接封了九嬪。
若沒有大公主,她是肯定做不了主位娘娘的。
可安嬪卻是個提不起來的阿斗,她自己底氣不足,就喜歡和稀泥,輕易不肯得罪人。
見淑妃瞧自己,她手裡使勁擰著帕子,就是不敢說那管事半句。
淑妃又看和嬪,和嬪倒是個小性子,仗著有淑妃在場,張嘴就呵斥道:“好你個狗奴才,便是我們姐倆不受寵,也到底是主位娘娘,就是不看我們面子,也不能輕待了公主不是?公主金枝玉葉,哪裡能受這份罪!”
那管事被她這麼上綱上線,頓時就有慌了,他一邊求饒,一邊狠狠磕頭。
咚咚咚的聲音吵得人心煩,謝婉凝心裡頭罵和嬪不會說話,伸手揉了揉鬢角。
說這一通埋怨話有何用?怎麼處理他才是要緊的。
她正揉著頭,卻不料身邊一把軟軟的小嗓子問她:“淑母妃,您不舒服嗎?”
謝婉凝便停下手,往大公主臉上看過去。
皇帝陛下的長女,最最受寵的大公主,張了一張玉雪精緻的小小圓臉。
她眼睛跟夏日裡剛結果的杏子一般,眸子又黑又亮,臉頰上一對梨渦,笑起來別提多可愛了。
謝婉凝見她認真看著自己,不由有些好笑,她柔聲問:“彤兒,按你看,那伴伴要如何處置?”
大公主看了看他,又眨巴眨巴眼睛去看那管事,果斷道:“依本宮看,罰俸一個月,就是了。”
她說話還奶聲奶氣的,可人又特別嚴肅端方,一口一個本宮叫著,跟個小大人似的,瞧著怪有趣的。
謝婉凝噗的笑出聲來,她摸了摸她的頭,轉頭卻略沉了臉:“你們兩個越發沒長進,哪裡還有嬪娘娘的架勢。”
安嬪本就膽子小,囁嚅半天也沒說什麼,和嬪臉色就更糟了,卻也不敢說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謝婉凝便看向那管事:“聽見大公主的話了嗎?還不退下去。”
那管事給大公主磕了三個頭:“多謝大公主開恩。”
等他走了,謝婉凝便忍不住道:“你們是主位嬪,膝下又有公主,總要自己立起來的,瞧瞧你們,還不如個孩子懂事。”
她話音剛落下,一道略高些的嗓子便從宮外響起:“喲,淑妃娘娘好大的威風,這是教育誰呢?”
謝婉凝站起身來,淡淡看著德妃笑著踏入百嬉樓。
太后回來了,她又有底氣了。
謝婉凝只簡單同她點頭見禮,到了安嬪和和嬪那就要屈膝了。
“德妃娘娘怎麼不跟在太后身邊伺候?倒是過來打擾我們姐妹聊天。”謝婉凝淡笑道。
德妃這會兒倒是很鎮定,她掃了一眼謝婉凝,腳下步子一刻不停:“今日的宮宴是本宮操辦的,自然要提前過來督促,若是辦的不好,還不知道得被人怎麼笑話呢。”
謝婉凝就笑了:“德妃娘娘真是個勤勉謹慎的人。”
德妃根本沒聽出來她這是罵她呢,高高興興走了。
倒是大公主突然咯咯笑出聲來:“淑母妃,您說話真有意思。”
安嬪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