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一省府兩城府,他們根本不用費盡力氣去管其他城府和縣鎮,只要琅琊府佔了先,一切都好說。政令下達邊都是上行下效,只要他們手裡有兵,縣鎮裡便沒人敢反。雁蕩山匪盤桓在溪嶺多年,還沒人來搶這地。就像雲國那樣,葉輕言直接在安南府造反,以省府反制周邊縣鎮便簡單得多。葉向北愣在那裡。他這些時日也在惡補兵書,可他實在不是孫臏的料子,為一方父母尚且吃力,其他就太難了。顏青畫輕聲道:“葉先生不要擔心,最不濟還有我呢。”她說得異常篤定。葉向北比她年長几許年月,跟著榮桀輾轉多年,也算是很是見過世面。他真的沒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居然有這麼大的魄力。最不濟還有我呢,就連他自己都不敢這樣說,她卻笑著就講出口。顏青畫順了順打了褶的衣服袖子,笑道:“葉先生是能臣,管好手中這些事便行了,其餘的自有我同大當家操心,無論成與不成,總要去試試的。”明明顏青畫只講了幾句,葉向北心裡頭竟莫名不慌了,他不由感嘆:“你們夫妻二人口才真是極好的。”可不是,新兵入伍那一日顏青畫不在,葉向北可是在場的。就聽榮桀在那鼓動了幾句,下面的小士兵們各個滿面紅光,激動得不行。似乎明天就能封狼居胥,青史留名。顏青畫催他回去休息,末了說:“論口才,我是比不得大當家的。”新兵營就在鎮子北郊,離衙門不算太遠,這邊原來的百姓許多都被遷走,以充兵營之用。炎炎夏日,她戴著大兜帽,一路安靜往北郊行去。老遠就能聽到兵營裡面振聾發聵的操練之聲,顏青畫帽簷下的嘴角微微揚起,聽著這聲音心裡頭別提多開懷了。等到了兵營門口,居然是兩個女兵在守門,顏青畫剛想自報家門,卻不料左邊那個小姑娘張嘴就說:“兵營嚴禁生人入內。”她站得闆闆整整,捏著長矛的手一點都不抖,哪怕臉上都是汗,也沒用手去檔。顏青畫心裡倒是有些安慰,她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一眼就瞧見兵營裡面操練場邊上,一個穿著織錦襖裙的少女正追在榮桀身後,手上捧著潔白的帕子,顯然是要送他用的。顏青畫眯起眼睛,輕聲細語問:“那……也是士兵嗎?”不知怎麼的,兩個守門的女兵心裡頭一緊,後背竟竄起一陣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