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的光,顏青畫已經收好那身喜服,穿著裡衣坐在床邊,床上兩床被褥已經擺好,等著他們安然入眠。顏青畫低著頭,聽見榮桀的腳步聲,才抬頭看他。只這一眼,榮桀便瞧見她眉心那道傷痕。他微微一皺眉,兩步走到她身前,輕手摸了摸那疤痕。顏青畫只覺得心跳如鼓,她緊緊攥著手,等著他即將而來的厭惡。然而榮桀卻沒什麼太大反應。他只是道:“下回下山,我給你帶幾盒胭脂,點額妝漂亮得很。”顏青畫猛地抬起頭,眼睛裡的熱意怎麼也收不回來。“你……”榮桀咧嘴笑笑,他順了順她略有些枯黃的長髮,把一個小茶几搬到床邊,往大肚茶壺裡續了些水。“安置吧,晚上你若是口渴,叫我取水給你。”顏青畫肩膀一抖,瞧著怪可憐的。“榮桀,”她輕聲喊他名字,“過些時候吧,現在我還是有些怕。”她聲音很輕,顯得楚楚可憐。他們畢竟才剛認識一天。榮桀頓了頓,隨即笑道:“傻丫頭,想什麼呢。”他扶著她睡到裡面,給她嚴嚴實實改好被子,這才在外面的被窩裡躺下來。“睡吧,累了一天了。”顏青畫原以為換了個家自己會睡不著覺,可似乎就在榮桀最後一個字說完,她就幽幽沉入夢鄉。榮桀扭頭看她,喃喃自語:“還是個小姑娘呢。”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榮大當家:小樣,颳了鬍子就不認識人了。大嫂:……恕我直言,彷彿換了皮。 婚後次日清晨,歡快的鳥鳴在窗外響起,顏青畫揉了揉眼睛,慢慢坐起身來。桌上的龍鳳喜燭已經滅了,因為燒了一晚,這會兒只剩了很短的一截,可憐兮兮立在那裡。榮桀早就出門了,他那邊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卻一點都沒吵醒她。窗外麻雀唱著聽不懂的小曲,卻是異常歡快的調子,顏青畫也跟著它哼了兩聲,笑著起床穿衣。昨日剛騎馬上山,又忙了一天,她還是覺得很累,卻難掩好心情。支開竹窗,一眼便看到外面明媚的陽光,微風帶著桃花香味,爭先恐後鑽入屋裡。顏青畫深吸口氣,見今日天色大好,便特地挑了件料子最新的淺黃襖裙,給自己盤了個利落的圓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