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桀當即就坐不住了,立即派葉向北和鄒凱帥兵五百,帶銀兩和糧食奔赴川西,務必要在年節前穩定住災情。然而似乎是好事多磨,隨著川西的投誠,十二月初的時候,寧河布政使也遞了投誠書,上說寧河願意脫離陳氏朝廷,歸順榮桀麾下。從去歲夏日至今,他們一路東征北戰,先是佔領整個溪嶺後,又打敗葉輕言使雲州歸順榮氏。自此之後,考慮修生養息,他們都未再出兵。倒是未曾想到,川西與寧河會主動投誠,不用費他們一兵一卒。不過就一年多的光景,榮桀麾下已有四省,領土之內已有百萬百姓。又一年小年夜,宴席剛開,暖意正濃。侯先生就領著文武百官,異口同聲向榮桀賀喜,剛從川西趕回來的葉向北手捧玄黑長袍,恭恭敬敬披到榮桀身上。隨即,侯先生一個頭磕下去,嗓音洪亮而悠遠:“給越王殿下請安。”隨著他的聲音,朝臣們異口同聲道:“給越王殿下請安。”次年正月初一,榮桀於琅琊府稱越王,以越為國號,以琅琊府為國都,從今年起,改元安盛元年。次日晨,榮桀連下幾封冊封詔書,立妻子顏青畫為越王妃。另立鄒凱為大將軍,雷氏兄弟為左右將軍,連和為錦衣衛都指揮使。且立葉向北為左丞相,侯先生侯儒為右丞相。與此同時,越國首立女子為朝臣,侯右相夫人李氏素芳為越王府內官,顧瑤蘭為紅英將軍,統帥紅纓軍。隨著這一條條冊封詔書下達,新成立的越國改頭換面,從安盛元年正月初一伊始,正式成為中原之國。正月初三,顏青畫陪同榮桀登上城樓,迎接百姓朝拜。城牆上,榮桀握住顏青畫的手,在她耳邊說:“以前聽聞鳳棲梧桐的典故,我一直覺得這都是傳說,並不可信。可如今看來,卻又不得不信。”他頓了頓,望著她的眼眸璨若星河。“福妹幼時離中都,千里迢迢來到梧桐鎮杏花村。兜兜轉轉這許多年,我們還是從梧桐鎮起了家。今日我為王,你便為妃,不是鳳凰又是什麼?”顏青畫心裡一陣溫熱,她抬頭望向榮桀,眼中有星星點點的淚光。“只要我榮桀不倒,你就永遠是咱們越國獨一無二的鳳凰。”顏青畫只覺得眼中模糊一片,兩個人的氣息交織在一起,彷彿空氣都是甜的。“你想鳳棲梧桐,我想潛龍在淵,似都是真理。”顏青畫笑道。 新朝這一年忙忙碌碌, 他們先後領兵溪嶺、雲州、川西以及寧河四省, 隨著各省統一政令結束,元月裡朝廷便也歇了朝, 榮桀給朝臣們放了假, 准許文武百官沐休至上元節, 正月十六才開大朝。大家辛苦一年, 好不容易有機會休息, 自然樂得輕鬆自在,便紛紛窩在家裡,無人再來王府打擾越王夫妻二人。榮桀並不喜大興土木, 他拒了朝臣上折新立王府的提案, 依舊住在未曾修繕的布政使司裡,當然,這裡已經改名為越王府, 不再被稱為府衙。王府前後各加一隊親衛,每日輪值守護,若無詔令,誰都無法隨意進出王府後宅。上元節這一日, 已改名為勤政殿的大堂, 大清早就擺了十來種元宵,若是朝臣想討個喜氣, 可早早過來吃一碗, 也好保新一年團團圓圓。這一日顏青畫醒的很早, 她同榮桀洗漱完畢就去前廳用早膳, 他們夫妻二人的早膳也是元宵,餡料比去年的更足,味道也更細膩一些。顏青畫只簡單吃了幾個,便同榮桀笑道:“我記得去歲此時,我們也是在這吃的元宵,這一年可過得真快。”是啊,日升月落,斗轉星移,時光流逝的速度飛快,彷彿一眨眼的功夫,新的一年便又到來。榮桀見她吃得開心,不由也笑:“一會兒用完早膳,我們再去小祠堂拜一拜吧。”去歲這個時候他們兩人就去了小祠堂,今年也依舊如此。便是改元立國,自立為王,榮桀這個人也依舊沒怎麼變,他還是那個顏青畫熟悉的他。小祠堂依舊還是那樣安安靜靜的樣子,去歲時剛剛修葺過,今年榮桀便未讓重修,他們父母本就不是奢華之人,想必也不會歡喜。只是新立的禮部尚書曾經上過摺子,言說:新朝已立,四海清平,王上應當修太廟祭祖,以告慰列祖列宗在天之靈。然而如今局勢不穩,榮桀也並不喜這般興師動眾,回家同顏青畫商量過後,便一致同意壓下這份摺子,一切照舊即可。西北的慕容鮮卑虎視眈眈,東北的陳國依舊以□□大國自居,衡原的盛天教還在耀武揚威,而業康內裡卻蠢蠢欲動。這還不是最好的時候,想必便是他們不祭祖,祖宗也不會怪罪他們。因此,這個小小的祠堂便保留下來,成了他們夫妻二人平日裡告慰先祖之地。今日他們依舊一人端了一碗元宵,端端正正擺放到案桌前。等兩個人行了禮上過香,這才退了出來。上元過後,次日便要早朝。這是越國立國之後,頭一次的大朝,從上到下都很重視。李素芳提前幾日便忙碌起來,領著下人把勤政殿裡裡外外都打掃乾淨,便是雕花門扉的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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