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字一句地問:“不包括你,是嗎?”
虞聽晚對上他的視線,回得平靜。
“對,不包括我。”
這幾個字音落,周圍的溫度更冷一度。
她繼續道:“我不想待在皇宮,不想入你的後宮,不想這一生一世都被囚禁在宮牆之內。”
他聽著她這幾句‘不想’,漆黑眼底,不知不覺中,佈滿陰鷙。
“寧舒,孤是不是告訴過你,無論你想不想,無論你願不願意,這輩子,你都只能待在皇宮,都只能留在孤的身邊。”
她下頜微緊,眼睫輕闔了下,才道:
“謝臨珩,其實一開始,我們本沒有什麼關係的。”
他唇角抿直。
她眼睫垂下,沒再看他。
“若是三年前沒有那場宮變,我早已遵循父母的旨意,嫁於宋家,成為宋家婦。而你,仍舊是謝大將軍的嫡子,能力卓然、備受矚目的將門之後。”
“我們從始至終,不會有任何牽連。”
“亦不會有半分交集。”
尾音落,不多時,她話音一轉,接著道:
“或者,若是宮變時,我和母后像父皇那樣,命喪敵軍之手,一個不在人世的亡國公主,與一個新朝儲君,也不會有瓜葛。”
“謝臨珩,我們不過是,因為這三年的糾纏,才產生了不該存在的孽緣。”
她重新抬起眼簾,平靜地看向他。
“何不讓一切重回正軌?你做你的東陵儲君,我徹底離開皇宮。撥亂反正,讓一切,回到我們原本該有的軌跡上去?”
虞聽晚清楚她的身份,亂世之下,她身負前朝皇室血脈,若是將來有了子嗣,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她主動承諾:
“這一生,我不會嫁宋今硯,但也不會嫁任何人,永遠不會出現,身負前朝血脈的孩子威脅謝氏皇權的情況。”
房間中,陷入了長久的死寂。
不知過去多久,他冷笑一聲,抵著她下頜,輕嘲地盯著她,一字一頓地問:
“所以,為了和我兩清,什麼都不要了,是嗎?”